进了房间后。
江随安十分懂事,早早自己回了房间睡觉。
温酒没看眼前的红色文件,她眼眶不由自主热了起来。
两辈子下来很少有人能真正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满足她内心深处极度匮乏的安全感。
大家都说没有安全感的人对金钱的欲望特别大。
温酒却不这么觉得。
对于她而言,解决不安和获取安全感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入梦。
古有造梦师,现有入梦师。
他们手中的灵力能够化作丝线完美的梦,用来修复来人的千疮百孔。
温酒好强从来没有用过,然而现在面对江逾白的低头。
她心中有感动也有退缩的心思。
好像在一个巨大的天秤上找到了平衡点,让她过于清醒的看待问题。
而这种过多的理智,她完全清楚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江逾白,现在的我并不能接受。”温酒抬眸,伸手抱了抱他,“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感情进步的空间而已,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我需要通过一些他人的梦来疗愈一些经年不退的伤。
江逾白大手攥紧了红锦袋,他眼光敏锐自然知道这是她的真情实感。
他也做不到把她逼得这般紧。
放下红锦袋。
“好,不过这个,暂时放在家里······我走。”
江逾白关上门的声音刚落下,温酒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不小心磕到实心的梨花木,轻笑了声。
“报应啊。”
她摸向手侧的花纹,“红玫瑰,给我造个梦吧。我知道你会的。”
红玫瑰闪现,巨大的花蕊绽放着。
点点红光围绕在它身边。
“酒美人你···唉,好吧,我这里正好有关于青沅道长一个朋友的游梦,你进去躲会儿。说不定还能勘破些应鄞的事情。”
它摘下一片花瓣。
瞬间红尘粉末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香味扑进鼻。
温酒意识消弭的最后一秒。
只记得她名叫秦惊芙,是一个穿越成太子妃的玄师。
白雾化成纸人、拥有了真人弹指可破的肌肤。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温酒为了忘掉身上和心中的疲累和痛苦以及所有的茫然,全身心浸润在新身体的五感内。
“听珠姐姐,我们停手吧,她本来就是个药罐子,万一打死了······”
“怕什么,一个弃妃,死就死了。”
棍仗如雨点落下,声音也渐渐入了秦惊芙耳,她紧紧捂着头蜷缩在地,费力挣脱眩晕咬破指尖呵道:“鬼将长苏,急急如律令!”
狂风四起,一团黑影凭空出现,皎月柔色消失殆尽。
“鬼啊!!!”
身穿红袄的两名宫女撒腿就跑。
剩下的几名太监却怎么都跑不了,吓得流出鼻涕,扔掉手中棍仗跪地求饶,“大仙饶命、饶命啊。”
鬼将长苏凝出身体挥手打晕太监。
回身看到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秦惊芙哑然,“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
随后避开秦惊芙身上的伤口抱她进了破旧的寝殿。
秦惊芙昏过去,却知道她这是穿越了!
原身是大晋丞相府幺女,因是家中唯一女孩备受宠爱。
从小喜欢当朝大皇子的她克己复礼,舍了宠爱出的明媚,藏起娇媚成了端庄大气的标准闺阁女子,却在及笄当日听到养姐秦柔和大皇子私定终生的消息。
她过度悲愤下摇摇欲晃,不料身后有人推了一把,演变为了“丞相府小姐求爱大皇子不得投湖自尽”云云,声名狼藉。
薄脸皮的原身整日郁郁寡欢,秦柔利用大皇子接近她,怂恿她对家人恶语相迎,更是害两位兄长的孩子差点死掉。
在秦柔大皇子成亲之日,原身中药,意外和太子春风一夜,成了太子妃,却因此与丞相府彻底断了关系,还被人诋毁为娼妇。
最终从遭恶奴欺凌,日日挨饿受棍棒,含恨而亡。
秦惊芙睁开眼后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心中那股子怨恨和对至亲的愧疚像刀子一样剜她的心。
她知道是原身的魂魄执念。
“你灵魂已经出窍,只能入轮回,占了你的身,你所忧所恨之事,我来替你完成。”
锥心的痛感顿时消失,身体轻飘舒怡。
秦惊芙脱力躺在床上,彻底接管了这具身体,“长苏,你去送原身去冥界,记住,务必交到小阎王凌绝手中。”
长苏皱眉,“一个新魂,似乎不足以见到小阎王。”
冥界小阎王是六界有名的天之骄子,多少天界仙子穷极一生都见不到,只能暗自思慕。
窗外的月桂花瓣飞来几片,秦惊芙伸手攥住一片笑道,“普通的新魂的确没资格,但这位对凌绝而言可不普通。”
秦惊芙这个人平日不着调,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很有把握,长苏信任她,揪住新魂的后脖颈原地消失。
粗狂的动作引得秦惊芙脖颈一阵阴凉。
外面传来动静,秦惊芙屏气皱眉,莫不是那些刁奴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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