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和香蓉手脚飞快的将小叶黄杨清理干净,换上时下绽放正盛的菊/花。
齐姬依旧举止优雅,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屏姬亦是温婉可人。
“妹妹如此劳累,还在忙着摆弄这些花草呢?”齐姬浅笑道。
白苏放下剪刀,在榻上跪坐起来,幸好顾连州手下留情,否则以他的力气,恐怕这个月都别想下榻了。
“云姬,你身子如何?”屏
屏姬是出身士族,骨子里已经有了羞耻心,听闻齐姬如此直白,头都快埋到胸口了,可又止不住想听白苏说说感受。
白苏道,“姐姐也曾给夫主侍夜,素自是一样的。”
话一出口,齐姬笑道,“妹妹说笑了。”
顾连州为了堵政阳王的嘴,时常会叫美姬在齐安阁侍夜读书,此事齐姬最是了解。
“两位姐姐今日来,可是有要事?”白苏神色淡然的略过这个话题。
齐姬见她如此神色,觉得再调笑也无甚趣味,反而直让自己心里冒酸水,便顺着她的意思,转了话题,“夫主明日便去军中,姐妹们想着要准备饯别礼,可我们都不知夫主喜好,所以过来问我妹妹。”
“唔,此事素也很是头疼呢,素也曾一再试探,可是夫主似是除了爱酒,爱茶,爱看书,再无别的喜好了。”白苏皱着眉,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从表面看来,顾连州确实是一个很没有情趣的男人,然则,架不住人家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俊脸,还有高华如月的气质。
然而隐藏后的那一面,泛泛之辈是引不出来的。
“妹妹准备了何物?”齐姬问道。
白苏摆弄几上的花,叹道,“夫主甚爱花草,这是尚京人都知道的,我便准备学着做花境里扎的花束,可是怎么扎都不成样子呢。”
“这些花草枯死之后岂不是无用?”屏姬不解道。
白苏抿唇笑道,“姐姐,你请想啊,夫主那样俊的容颜,只有在鲜花的映衬下方才不屈呢,此去战场可就只有刀光血影了。况且,这些花枯死后,丢掉便是,也不碍着夫主行军。”
“妹妹真是为夫主着想呢,不如我们都准备花束吧,这样岂不更美?”齐姬建议道。
白苏一脸失落的叹了口气。
屏姬忙问道,“莫非妹妹不同意?”
白苏摇摇头,“哪里,素还负伤在身,依着情形,不知那日还能不能下榻去为夫主送行。若是到时我伤还未愈,可否麻烦姐姐们替素也献上花束?”
屏姬心中一喜,忙不失跌的点头,心道,你可千万别病愈。
“妹妹尽管放心,你先准备着,若是你确实无法前去饯别,我们会帮你献上花束的。”齐姬安慰道,目光从一堆鲜花中掠过,然后在不着痕迹的在几片小叶黄杨的枝叶上停留几秒。
白苏面露疲色,与她们寒暄之间,几乎要昏昏欲睡。
齐姬与屏姬却依旧不走,拖着她絮絮叨叨的聊了整个下午,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她们走的时候,见白苏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各怀心事的回到自己的院落。
寝房里静默许久,就当十三和香蓉以为白苏真的睡着之事,她缓缓张开眼,道,“十三,你去通知花境,多备鲜花,准备扎花束。”
“是。”十三退了出去。
唉,眼看年关又要到了,再不多赚些前,怎么凑够给黑甲骑的一万金呢?
原本,白苏还真未想到从她们身上榨钱财,不过既然人家送上门来,不榨些油水出来,白苏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小姐,她们能信吗?”香蓉一支支的将花收拾整齐。
白苏伸了个懒腰,面上一扫方才的疲态,懒散的靠在榻上,道,“她们不管信不信,都会去弄些花束,毕竟只是举手之劳。”
并且,顾连州虽然对花草研究很深,但极少有人知道他容易花粉过敏。
哼哼,我的夫主,谁都别想觊觎,连看都别想看!
“那您为何又让奴婢留下这几片叶子呢,那盆景可是您的心血呢,若是齐姬她们也送盆景,如何能让公子另眼相看?”这是香蓉很不解的地方,小姐明明很重视那盆景啊!
白苏笑道,“因为,这世间除了我之外,无人可做出这个盆景。”
齐姬聪慧如斯,又生性多疑,如果不让她发现一点“破绽”,那她如何能安心呢?
在前世,白苏的修剪水平便是巧夺天工,一把剪刀在她手中宛如造物之手,还未毕业便获得了业内“上帝之手”的称号,当年便已如此,更何况在这个还没有园艺概念的时代!
而香蓉瞪大双眼,仔细品味这句话,便能得知其中的惊天秘密,而小姐居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纳兰修的花境在雍国可是独一份,它所出售的盆景、花束,都是前所未闻的,而白苏如此说来,可不就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吗?
“小姐......”香蓉几乎热泪盈眶。
白苏告诉她这件事,便也意味着,她已经真正的接纳了香蓉,并且开始毫不保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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