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到的唯一指点,还是圣子那句半带着挑逗意味的话——“这才叫勾引。”——给他规定了“勾引”二字的含义和范围。
楚长明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沈古柯见楚长明眉头紧皱,心道不妙起来,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开玩笑开过了头。楚长明一想起正事来就全神贯注,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苦大仇深一样,而且完全不在乎外界,堪称一心一意。
沈古柯怕他着凉,叹了口气,坐起来,拿着衣服来到楚长明眼前,把衣服一件件抖开披在楚长明的身上,还给他用衣摆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对上楚长明狐疑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满是探究的意味。
沈古柯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率先求饶:“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么看我啦。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觉得你很好玩而已。”
楚长明皱着眉头在心里默默了重复了一遍,安静地等着沈古柯给他系好带子,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而沈古柯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已经变成了现在的麻木——系就系吧,谁没伺候过一个祖宗呢。
只是在穿贴身衣物的时候,难免挨蹭到皮肤。
沈古柯不是第一次给楚长明穿衣服了,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但以往沈古柯只当他是个孩子,这具手下的身躯又不像女人那样胸部鼓起,有着情欲的涌动,完完全全和自己一样,是个货真价实的男性,就算比自己白,就算比自己纤细,那还是个男人。沈古柯就对酒有兴趣,对女人都没什么多大的欲望,而且对酒有兴趣他也没有整天泡在酒罐子里,也是每种名酒都只尝一杯,只想懂其滋味,并不沉溺于此。
沈古柯本身欲望,这么一说来,几乎少得可怜。
但现在,楚长明下半身泡在水里,那截腰身的腹部平坦结实,水珠沿着腹部的曲线划进水里,沈古柯的视线追着那颗水珠,被引到楚长明的胯间,和自己一样的阳/物塌软着,在水层的阻隔之下看不真切。
沈古柯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却偶尔一抬眼,发现楚长明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沈古柯简直要被吓死,他手都抖了一下,语气有些结巴,“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看过来的?”
楚长明面露不解,不以为然地说:“就刚才。”
沈古柯心里一瞬间想了好几个方案的腹稿就此搁浅,他本等着楚长明问他为什么盯着自己那里看的时候,使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案——“你瞎想什么?你想多了!我是个直男,我喜欢女人!”他觉得整个理由很是完美,几乎无懈可击,他等着楚长明问他之后毫不客气地让楚长明吃一次瘪。
……没想到楚长明根本没发现。
没能达到自己的期望,沈古柯撇了撇嘴,语气索然地“哦”了一声。
楚长明抬起双臂,好让沈古柯给他系手臂上的带子。这件衣服是排扣的,扣子又大,扣眼又小,沈古柯凑过去目不转睛地扣了半天才扣上两个,此时楚长明这一动,第三个扣子没扣上,上面两粒扣子叠在一起,衣服下面被手臂的动作牵着扯开。
那真是太过于有些动人。
一身雪白的皮肤上宛如雪地里开了一株红梅似的点缀着那点红。
沈古柯为了把扣子扣好,凑得很近,此时疑心这是什么玩意,蓦地,一张俊脸都红透了,他愣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去看楚长明。
楚长明垂下眼睛看他,似乎带着万千情愫。
沈古柯霍地站起身来,大吼道:“我是个直男!!我是个直男!我是个——”
楚长明也被吓了一跳,他奇怪又不解地看着沈古柯,又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没有穿好,他自己穿不来,当即把外袍拿了过来,等一上岸就遮了下半身,他想着怎么勾/引沈古柯,听他说他是个直男,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忧愁地想:难道只好去勾/引云梦泽了吗?
可是他脾气不好啊。
楚长明一边想,一边等着沈古柯过来给他穿衣服。
沈古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过来,视线顿在楚长明纤细的脖颈上,又如梦初醒一般迅速移开,心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不死心继续重复,压根不敢去看楚长明的眼睛,“我真的是个直男……”
楚长明闻言也很爽快,直接把人从自己的实验名单上去掉,撑着下巴“哦”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沈古柯憋着一口气,眼睛不知道往哪放,他个人觉得气氛有几分尴尬,自言自语道:“下次没有我谁给你穿衣服啊……唉……要是你自己会穿衣服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这么慌张了。
谁想到本来在出神的楚长明忽地回过神来,把他的自言自语听了个一干二净,还建议道:”那么你教我吧。下次就不麻烦你了。“语气特诚恳。
就随口一句过过嘴瘾的沈古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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