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上,先是演了一出傩戏,戴着各式各样的鬼神面具,被上演在高台之上,底下的人黑压压一片,几个将领领着士兵维持着整条街的秩序,还得注意这样人群聚集之地会不会被人利用,提防那些外来者搞鬼。
两边的高楼之上挂着几十米长的飘带,在风口徐徐地被吹拂着,那角天空蔚蓝,云朵也很饱满。
而众人的眼睛始终盯着正前方高台之上的一尊巨大的圣子的雕像。圣子是这世间最晓天意之人,其道行深不可测,据说向他许愿比菩萨还灵上几分,每个被圣子祈福过的地方,那一年内,都将会是风调雨顺。
不久前,云仙斋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而闹出几场天灾,云家主为了安抚百姓,才格外看重这场祭祀大典,而听说圣子来这里的意图就是为了给百姓祈福,这二人一拍即合,当即策划了这场盛事。
夹道两旁的楼房里满是吹箫弄笙的戏子歌女,空灵飘渺、气势宏大地一起合唱着一支圣子谱就的曲子,名《解忧》。
这首曲子有这样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轶事:传说圣子出生之际南方开满了如血般的红莲,诡异又美丽,一铺便是三千万余里连绵不绝的红色,在一夜之间冒出头来,又在第二天一大早全部消失不见。红莲所到之地,人们纷纷做起心中最盼望的美梦来,第二天醒来时还依依不舍地赖在床上,想要再次回到温柔乡。而等圣子长大成人,听起前辈们说起此事,当即说道:“梦是妄念,意为不详,怎么还要沉溺于此呢?”随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三天,写出了《解忧》,号称“可解万般忧愁”。
当时圣子年少轻狂,免不了夸大几分,众人都这么想,只是今天这一听,虽然不是南方人,无法亲身经历那场万里红莲之幸事,但听着这曲子,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果真令人忘忧解愁,如在梦中,想来那红莲幸事,也大抵不过如此。
云梦泽高坐在一处酒楼里,俯瞰着这地上所有的事情,他密切注视着有没有他人捣鬼,他目力极好,又看到一个骨修以及一个妖修混在人群里,看样子并没有做出什么小动作,可云梦泽依旧不放心百姓的安全,随手招来一个侍卫,将那几个乔装打扮的人指给他看,嘱咐他一定要看牢那几个人,不是必要时刻,不可打搅百姓的雅兴。
云梦泽手搭在栏杆上,又换了一个视野看了一圈,他本想看看楚长明在哪里,怎么送沈古柯送到现在,还没看见人影?
他眼角忽然闪过一个轿子的形状,他直觉敏锐地偏头去看,发现那顶轿子被从后门送进了祭祀大典的后台。如果他没记错,圣子现在就在那里。
云梦泽忽然问道:“轿子里是谁?”
一个人拱着手,走上前一步,答道:“回禀家主,圣子说是他的床伴。”
云梦泽顿时兴味索然,不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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