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大手在她脑袋上捣鼓了几下,随后又轻轻柔柔将簪子插了回去,白子画也回退到原来的位置。
他看眼女孩浮满粉霞的娇颜,嘴角愉悦地轻勾:“你头发都乱了,不是在睡觉是什么?”
“这个……”花千骨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白子画没多说,将饭菜摆好,一如既往地递给她筷子,女孩接过,却没动。
“怎么了?不想吃这些?”
花千骨立马摇头,“不是的,我就是”她看眼白子画,低声说:“不想一个人吃……”
来长留之前,她吃饭都是和爹爹一起的,后来是和轻水他们一起,但自从醒来见到尊上,成为他的徒弟后,一直是她在吃他看着,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别扭。
“师父,你是不是不食五谷啊?”她小心翼翼问,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怎么能请求师父这样清冷不沾烟火气的仙陪她一起吃饭呢?像在亵渎。
白子画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摇摇头,手一伸掌心就出现了一双精致好看的玉筷,桌上也出现了一个碗。
“我陪你。”他说着,抬手给花千骨夹了几片炒藕,又打好汤放到她手边。
花千骨开心坏了,也给他夹了好多菜,夹完才心满意足地开吃。
她不知道的是,白子画此刻心里有如翻江倒海,几乎在她问出那句“师父,你是不是不食五谷啊?”开始,他的记忆就回到了几百年前,想起了过往同她在绝情殿的朝朝暮暮,那时也是她撒娇求着他一起吃饭,每次吃之前都会给他一个劲夹菜,直到他喊疼才会停下。
白子画嚼着自己做的菜,看着身旁的女孩开开心心吃着,又时不时挑菜进他碗里嘱咐他多吃些,一股难言的酸涩感顿时蔓延全身。
他笑着,轻声答:“好”。
一顿饭吃得无言却温馨,除了总在桌腿边喵喵叫唤讨吃的的小猫外,可以说都很满足了。
吃完饭,就到了白子画给花千骨疏通筋脉的时间,他耐心等小姑娘把药喝完,取出准备好的针包摊在小桌上,里面长短不一密密麻麻的针几乎晃瞎了花千骨的眼。
她按要求背朝上趴到床上,头发发麻:“师父,这都是待会儿要给我扎的吗?”
老天……她现在晕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小骨,别怕。”白子画低声安慰,左手轻触她的后颈,脊椎处转瞬已三针下去。
花千骨痛得身子一阵抽搐,这针不是扎在肉里穴位之上,而是扎在骨头上,她的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只能紧咬住牙关不发出声音。
师父的手好凉啊,如一股清流涤荡着她的痛楚。
感觉到手下身体的颤抖,白子画心疼的皱起眉头。
“还受得住么?”
花千骨笑道:“没关系,师父你继续扎吧,扎完小骨就能好得更快了。”
为了早日出去玩,就是被扎成刺猬她也要挺住!花千骨,你可以的!
白子画点头,又捏起针飞快扎到花千骨肩胛处,一通操作下来,花千骨的两只手臂和背上全部扎满了针,疼得她冷汗直流,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隐忍的颤抖让白子画心疼不已,但理智告诉他,只有疏通好筋脉小骨这副重生之躯才有修炼的可能,往后那么长的余生,她才能长长久久活下去,不然谁陪他度过那地狱一样漫长的永生永世?
接下来是扎腿部,白子画两指在眼前一拂,一条白色布巾瞬间遮住双眼。
花千骨感到自己的裤脚被人卷起,一直拉到膝盖往上的位置,紧接着一只大手按了上来,又细又冰的针迅猛刺入,疼得她猝不及防低吟一声,整个人都在哆嗦。
方才疼还不觉得,如今那冰凉的手指每触到她身体一处,都有一股奇特却形容不出的感觉顺着尾椎骨升起,直叫她万分难熬,只能把发烫的脸埋进香香软软的枕头里。
欲生欲死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心跳加速的不止她,还有施针的白子画。女孩因为太疼而发出的低吟声软软的像毛茸茸的东西在挠他的心,实在叫人脸红。
他知道,只有自己速度越快,她受的折磨才越少,逼自己冷静下来,他又飞快刺下几针。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花千骨而言是相当漫长的,她疼着疼着居然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好端端睡在床上,长袖长裤还是昨晚那套,身上盖着被子。
不用说,肯定是师父做的。
她开心地动动手脚,一点被针扎的痛感都没了,下床蹦跶两下,身体明显比之前轻盈了好几个度,还能盈满力量地空翻和高抬腿。
白子画推门进来的时候女孩刚好在猴子一样满屋跳,后空翻到一半发现他来了,顿时足尖不稳地落到地上,白子画低头一看,居然连袜子和鞋都没穿。
“小骨。”声音微微不满,似是呵斥她的顽皮。
花千骨尴尬地笑笑,立马溜进屋穿袜子穿鞋,完了才去面见师父大人。
白子画看着规规矩矩站在面前的女孩,叹了口气。知道她性子活泼爱闹,喜动顽皮,但该说的还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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