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花千骨目光落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又向上移看他的脸,眉头越蹙越紧,眼神越来越诡异。突然,她甩开那只手往后一躺,拉过被子兜头一罩,心说快睡快睡,醒了就正常了,醒了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的这番操作把尊上大人看得直犯迷糊,他倾身过去,隔着被子拍她:“小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师弟过来给你看看?”
儒尊?儒尊不是一直在长留吗?该不会……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一声高喊,笙箫默人未到声先至,驾着祥云慢悠悠而来。
“师兄,千骨,你们弄好了吗?大家伙儿可都到了!”
白子画喊了声知道了,又转头拉小骨的被子,“小骨?”
别喊了别喊了,我听得见啊!被子里的花千骨紧闭着眼,银牙一咬露出半个脑袋,头顶上男人满含担忧的脸近在咫尺,冰凉凉的大手直接贴上她额头。
“我没病。”
花千骨拉开他,一脸无奈地坐起,“外面在做什么?”
什么叫大家都到了。
白子画答道:“你今天生辰,我放开了绝情殿的结界,幽若她们都上来了。”
那就是庆生喽?花千骨好想说她不想过生日,不想见客,只想赶紧一棍子敲晕自己好回去正常世界。
唉。
“别叹气,今天你可是寿星。”白子画笑着,在女孩唇上轻轻一吻,起身去给她拿衣服。
一触即分的感觉,花千骨却呆住了,手指愣愣抚上嘴唇,不敢相信刚刚主动吻她的人居然是他。
魔幻,太魔幻了。
每年花千骨的生辰白子画都会亲自下厨,今年也不例外,火夕等人早早缠着笙箫默上来,还未落地就闻见一股让人口水直流的饭香味,再一瞧院里的长桌,满满当当摆了三个,刚好坐满他们,忘忧酒什么的全管够。
“小归归~~”
幽若、糖宝、舞青萝三人喊着让人甜的发腻的称呼直奔院子里练剑的小仙童,仗着个子高把小小的白鹤归团团围住,笑魇如花地想尽法子诱他喊姐姐,好好的小仙女净成了隔壁家的狼外婆。
“……”又来了。
白鹤归无语地看着她们,收了剑,留给三人一个正气凛然的后脑勺。
“……”
真不愧是尊上的儿子,真不好骗啊……
花千骨正在屋里梳头发,一个紫铃兰流苏刚插上发髻,委委屈屈的白鹤归就跑进来抱住了她的腿。
“娘亲,幽若师侄又骗我喊她姐姐……”
每次都这样,明明是师侄却偏要翻身当姐姐,一个两个跟诱拐儿童的大灰狼似的,好坏喔。
爹爹说了,除了摩严师伯和笙师叔,全派上下都要管他喊一声小师叔,作为娘亲的徒弟,幽若师侄怎么能欺到他头上去呢?不对,大大的不礼貌。
花千骨低头看着男孩与白子画有八分相似的脸,心里的情绪复杂得跟越扯越乱的毛线团似的,半晌将人轻轻一抱安置在自己的腿上,面对面问他:
“那你是怎么说的?”
昔日的那些故人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却慢吞吞在这儿梳妆,难以形容内心究竟是激动多一些还是逃避多一些。本身被复活这件事就是她意料之外的,如今又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儿子,白子画则摇身一变成了她夫君,这一连串的变故实在让她应接不暇,到底怎么做才能脱出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崖折百花迟日晚,鹤归清夜唳声遥。”
鹤归鹤归,吉祥长寿……
白子画该是打从心底疼爱这个孩子的吧。
“娘亲,你在说什么?”
白鹤归觉得自家娘亲打从那会儿醒来就不太对劲,自言自语不说,跟她说话还老走神,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爹爹那么紧张娘亲,就没发现吗?
花千骨摇摇头,道了句没什么,然后牵起男孩的手慢慢往外走。
既来之则安之,就让她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吧,就当提前见见那些故人。
出了门再拐个弯就到了设宴的地方,糖宝、落十一、火夕、舞青萝、朔风、清流,还有好多前世的熟人都到了。话唠一样噼里啪啦输出的幽若一看到她,立马站起来摆手。
“师父,这里!”
粉衣服,包子头,娃娃脸,天真纯粹的笑脸和记忆里追着自己一个劲认师父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花千骨看着她,眉目微微一动,点了下头。平静过头的状态让所有人不约而同愣了下,糖宝和落十一相视一眼,提起裙摆快步跑过来问:
“骨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瞧着一点都不兴奋啊,有点奇怪。
“没什么,坐吧。”
近前的两张桌子都已坐满,她只好带着白鹤归坐到最右边那张,抬头就对上摩严算不上难看也算不上好看的一张脸。
这个人对她的成见有多大她是知道的,往常还能念在白子画的面子上喊他一声师伯,但自打东方惨死于他手下她就再没那份心了,四目相对只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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