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的没错,这里已经入冬了,殿前殿后全部积满厚厚的雪,闪着七彩鎏光的玉石宫殿在雪中美得如梦似幻,让人忘了呼吸。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飞一样跑来,抱着她的腿仰头叹道:“娘亲,你好美啊。”
世上居然能有人美成他娘亲这样,那首诗怎么说来着?喔对!姗姗微步上瑶台,笑看惊鸿艳影来!!
心里想着,白鹤归嘴上也念出来了,花千骨听完笑着掐他脸蛋,严重怀疑自个儿这便宜儿子是不是私下看了什么小书。
“你跟谁学的?知道意思吗就用。”
白鹤归很用力地点头。
“当然知道啊!爹爹有次教我画画的时候念的,我回头问了师叔,他跟我讲完我就记住了。”
“你爹爹说的?”
“对啊,当时本来在教我画人像,结果画着画着就不动了,还莫名其妙笑了下,然后念了这个。”
他调皮地歪着头,笑眯了。
“娘亲,我猜爹爹当时一定在想你,他夸的也是你!”
姗姗微步上瑶台,笑看惊鸿艳影来……原是……夸她吗……
心跳似乎乱了一瞬,“也许吧。”
花千骨对这个凭空冒出的儿子还是很喜欢的,摸摸他微凉的脸蛋,记得寝殿内屋右边的柜子里有件带毛边的白色狐裘小袍子,于是牵着他进去,蹲下亲手将带子给他系好。
“你虽有一些修为,但到底不是你爹爹那样冷热不惧的仙,冬天该保暖还是要保暖,也不能总出去乱跑吹风,知道吗?”
白鹤归偏头用脸颊蹭着帽檐上的软毛毛,满心欢喜。
“鹤儿记住了,这个袍子好暖和啊,我喜欢,谢谢娘亲。”
花千骨浅笑点头。
喜欢就好,她也不知道谁做的,总之不是她和白子画穿的就是了,绝情殿也就鹤儿一个小孩。
鹤儿忽然转头看向门口,大喊一声“是爹爹!”然后拉着她一起往外跑。
花千骨头上的流苏因为跑动叮铃作响,声音一直传进来人耳中,他快步迎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放进掌心里揉搓,轻轻问她:
“门前的雪太大我去扫了一会儿,你穿成这样出来,冷吗?要不把我的大氅穿上。”
他抬手欲解,白鹤归却扯住大氅下摆仰头撅着嘴道:
“爹爹就只知道心疼娘亲,你儿子我还冻着呢。”
白子画掰开他的胡萝卜短手,微用力敲了下他脑壳。
“你身上穿着的不是吗?少卖乖。”
白鹤归吃疼,立马躲到花千骨身后捂着脑门告状:
“娘亲你看,爹爹平时就是这么欺负我的,每次你不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爹爹捡来的,亲亲抱抱没有,还敲我。回头鹤儿要是越大越不聪明,准有爹爹的份。”
还学会告状了?
白子画尾音上扬,看着他半警告半威胁的“嗯”了声,某个小仙童立马被吓到一样抱着头哒哒哒跑了,再不跑就该被仙尊爹爹揪住背功课了。
花千骨被白子画亲密地揽在怀中往殿里走,经过上次的事她汲取了教训,决定稍微容忍一下这人的动手动脚,不然逼急了吃亏的总是她。
亲亲抱抱嘛,也不是没和现实里的白子画做过,忍一忍也不会掉块肉。
“今天怎么想起穿襦裙了,我记得你衣柜里一大堆,都挂着没穿过,流苏簪也嫌吵不怎么戴。”
原来梦境里的花千骨和她的喜好差别这么大啊……花千骨不动声色地记住,随口胡邹:
“偶尔穿一下感觉还行,流苏簪配高髻和襦裙挺好的。”
白子画手指轻轻拨了拨流苏上那一串精巧非常的小银蝴蝶,眉眼愈发温柔。
“喜欢便多戴,什么时候腻了与我说,我陪你下凡买新的。”
修仙之人普遍对身外物没那么看重,女仙也多素净打扮,这就导致仙界诸如女子发簪和饰品这类东西没有凡间样式多花样多,有些甚至只有凡间有。小骨倒喜欢得很,下次出门他可以多留意下。
花千骨轻嗯了声,看他一身简洁干净的白衣,头发也随便半披着没扎进发冠里,跟上次来看到的很不一样。
“你今天不用下殿议事吗?”
“事务不多,我让人稍后送上殿,就在家处理。”
家?如今的他也会用“家”形容绝情殿了吗……
花千骨微微失神,被白子画牵着拉进书房里,他坐下,将砚台放到她手边,浅笑。
“帮我研磨吧,你可有段时间没陪我了。”
花千骨扬了下眉头,“你确定?”
这梦里的她和她自己有多大相似度暂且不提,她就不信她没入梦的时候这梦里的夫妻俩没腻歪过,作为尊上夫人又不需做什么,怎么可能连陪他在书房的时间都没有,就算梦里的她不主动去这人也会寻过来吧。
白子画摊开白纸将青玉镇尺压上去,捏住袖子取了支狼毫笔,边蘸湿边说。
“你静心修炼已有四月,昨日我去喊你,你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闭关,这数月下来鹤儿早吃腻了我做的饭菜,所以方才那样调皮地告我状。说只闭关三天的是你,事实上闭关了四个月的也是你,你自己说是不是很久没与我待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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