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长长的黑黑的地道,两侧墙上燃着阴森的青铜灯盏,七拐八拐后一扇被铁链反复缠绕,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手一挥,铁门应声而开,进去后却不是想象中的屋子,而是一个特别大,四四方方的黑水池。
问了轩辕迹他却什么也不说,如今看来分明是在皇宫深处私藏了一个妖物,地面上那一层洗刷不掉的暗红色污迹想必就是人死后流的血……白子画颦眉沿着池边走了一圈,突然蹲下来伸手进水里。
摩严吓到了,“子画!”
水下是什么情况他们尚且不知,这水是什么水,有没有毒更不清楚,他怎能直接伸手进去?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无碍,我捞个东西。”
他话落,一根血迹斑斑,足有人的手臂长的骨头被捞了出来,从上面的痕迹可以判断,是被某种生物啃咬导致的,乃人骨。
摩严走过来看了两眼,判断道:“是成年男子的大腿胫骨。”
“嗯,人应该刚死不到半天。”
“那就是在我们来皇宫之前,看来轩辕迹是定时在投喂下面那个东西,用的还是活人。”
一个凡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大胆子敢擅自在皇宫里饲养妖物,他就不怕养到最后连自己也搭进去吗?更何况偌大宫墙中还有成百上千个忙忙碌碌,一无所知的宫人,他们日日夜夜置身于风险中心,何其无辜!
摩严冷哼一声,看半天看不清水下有什么,倒是疑惑了。
“这水浑浊不说,怎的还能阻碍仙法?”以他的修为没道理看不透一池子水,莫非这儿有结界?
白子画却摇头,“是妖气太浓的缘故,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层看不见的混淆视线的雾泽,这水看似浑浊,实则很清,只不过底下是空的。”
摩严惊了,“空的?那妖呢?”
就这么大个地儿,那妖怪还能在他们面前隐身不成?
不可能,绝不可能。除非那妖怪的修为比子画还高,但连妖魔二界的王杀阡陌都做不到的事,更遑论别的妖了。
“不,我说的空不是说妖怪不在下面,而是底下没有水,这个水面是浮在水池上用作震慑的,实则上空下空,直接下去吧。”
“原来如此,勾栏玉的封印气息已经很近了,就是不知究竟是什么妖,我们需小心为上。”
“嗯。”
二人一齐跃下,水下果真是空的,自由呼吸的同时行动也不受阻碍,珊瑚遍布,植物长势极好,也没有难闻的味道,就像一个违背常理的海下世界。
摩严抓一把脚下的泥在掌心轻搓,蹙眉道:“泥里面混着人血。”
白子画点点头,忽然脚步一停看向左前方某处,摩严顺着看过去,惊讶发现那儿竟然有一个正对着他们笑得一脸天真的的女子。
她十五六岁,荷叶色长裙,扎成两个高马尾的头发只达肩部,过分苍白的脸上是偏清秀的五官,坐在一个比她大许多倍的大圆石上,裙摆掩映下依稀可见一条粗粗的铁链,一直连接到石头下面,宛若一个被囚禁在此不谙世事的瓷娃娃。
以严厉狠辣着称的摩严可不会被区区表象所迷惑,他只需要勾栏玉,除此之外管对方可不可怜。使用仙力微一打量,立马确定了勾栏玉在她身上,于是冷喝:
“妖孽,若不想逼我们动手,就速速把神器交出来!”
那轩辕迹也是荒唐,竟然将世代守护的神器交于一个妖怪手中,疯了不成?
女子歪了歪头,忽然定睛在白子画身上,单手捂嘴有些娇羞,用一种相当蛊惑的语气柔媚道:
“好一个俏儿郎啊,这么俊美又偏偏这么冷,皮相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喜欢的人?没有的话看看我如何?我看着稚嫩却也是正正经经活了八百年的妖了,情爱上懂得多,可保管让你痛快~”
摩严大怒,一掌下去直接把旁边的大珊瑚击了个粉碎,要不是顾念着勾栏玉还在对方身上,他是真想把这不要脸的妖抽筋扒皮!
“放肆!本尊的师弟岂轮得到你这种妖怪评头论足?不想死就赶紧把勾栏玉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那女子吓了一跳,身子瑟缩,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害怕至极的表情,求饶道:
“别!二位想要那枚玉对吧?我也想交出来的,可它被那个男人塞到我脊骨里面了,取不出来的。”
“你说轩辕迹?”
“对,他妻子死了,就请道士抓了我,硬把那女人的魂融到了我的体内,跟我说只要过上五十年,待残魂变完整,就取出玉放了我。”
摩严打量着她,心下有了打算。
“你是什么妖?被谁所抓?”
世上能以自身躯体为他人养魂,且不伤及本身的妖只有噬魂兽,轩辕迹是请的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抓的这种本就稀少难寻的妖?而他一个终日围着朝堂转又半点法术都不会的凡人,又怎么能想到这种歪门法子的?除非背后有人指点,会是谁呢?
“我”看一眼面色冷然的白子画,女子揪着裙摆委屈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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