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落十一指挥着弟子有条不紊地收拾战场,打扫地面。
摩严惦记着体内的伤势,想先走一步上销魂殿找笙箫默,结果又被九阁长老你问一嘴我问一嘴地缠着好一通打听,小半个时辰后才脱困。
轻轻落到销魂殿上,他见外面无人便直接往正殿走,扑空以后又拐去花千骨养伤的房间,想着二人不出意外定在那。
然而,房门紧闭,还有一道结界设在外面,就是门前的台阶都踏不上去。
是子画在里面?莫非那花千骨还没醒?
眉头皱起,他只好用观微术找找笙箫默,然而后者却很淡定。
“千骨的眼睛出了点状况,二师兄这会儿肯定在查资料想法子,不想被打扰。大师兄你先坐下来,我给你看看伤。”
摩严哼了一声,“那他设那么强的结界作甚?来来回回统共就几个人,防贼还是怎么着?”
笙箫默给他处理着伤口,摇头:
“非也非也。二师兄本就是个清静的性子,以往绝情殿就他一人的时候不也一年到头结界没断过?千骨现在又不太对劲,是有必要设个结界挡一下。”
“醒了?怎么不对劲了?”
打从来长留那女人就大事小事不断,莫非重活一世成了个汤药不离手的病秧子?问子画是怎么把人复活的他也不说,这一个两个就知道围着花千骨转了!
笙箫默叹息一声,“千骨变成重瞳了,二师兄在想办法呢。”
“什么!”
摩严一下转过身来,笙箫默惊呼一声将人按住,“哎哎哎!大师兄你别动!”
他的宝贝药水啊!用珍贵药材做了三天才做成的药水啊,洒了大半,心疼死了!
摩严没动,眉头却皱成了川字。
“什么叫变成重瞳了?不就眼睛受伤,还能多长两个瞳孔出来?”
就说事儿多吧,东墙好了西墙崩,就没个安生时候。
“我也不清楚,醒来就那样了,不过应该是有法子的。”大不了翻翻藏经阁顶层的那些禁书。
最后一句话他自然是没说的,说了大师兄非得炸毛不可。
摩严心里不满,隔了会儿却还是说:“你多留意下,子画一个人恐忙不过来。”
嘴硬心软呢搁这儿。
笙箫默心里好笑,面上正正经经点头。
另一边,意乱情迷的白子画终于发现血灵没了,脸一下子沉下来,抓过花千骨的手仔仔细细检查,确定没事才缓和一点,但还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想起身,花千骨却调皮地咬了他鼻子一下,圈着脖子使坏地不让他走。
“师父,不生气好不好?”
白子画看着她,面无表情。
前世着了一次道,这次又着了道,天下之大能两次从他这里顺东西的人也只有她了。
偏偏他还舍不得罚。
微光在漆黑幽深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忽然低头恨恨咬了那红唇一口,满意地听见她的轻嘶声。
“不听话,罚你今晚好好睡觉。”
话落,一道昏睡咒猝不及防打过来,花千骨嘴里的一个音节刚刚发出就眼皮一重晕了。
白子画从她身上下来,整理了下微微凌乱的衣服,结界一落飞去了藏经阁。
两百多年前为了寻找复活小骨的法子,长留藏经阁、各派藏经阁,甚至天宫的万卷阁都被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他此来无非是想看看多年下来有没有新增书籍,或许能找到和小骨眼睛相对应的描述也说不定。
那会儿全长留的人都听到了前广场的动静,四个弟子一改慵懒模样,精神抖擞地守在藏经阁门口,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白衣男子过来,既无长老标志物也不像弟子,不由对视一眼走过去低喝:
“站住!你是何人?来藏经阁有信笺吗?”
白子画步子未停,一拂袖,欲阻拦的四个弟子瞬间眼前一灰,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傻傻挠头。
“诶?咱们怎么出来了?肇庆,你喊我的?”
娃娃脸男弟子一脸懵地眨眼,转头看高个子师兄,“占师兄,你喊的我们?”
“没啊,又没人过来,我叫你们做什么?”
转头看最右边的弟子,“池真,你喊的?”
名唤池真的弟子是一个圆脸胖子,对上他们仨的六只眼睛,迷了。
“我看小人画呢,叫你们作甚?”又没小人画香。
“诶?那真是怪了,难道是出来做什么事,结果突然想不起来了?”
“有可能,走,回去吧。”
此刻的白子画已经到了藏经阁十八层,手一挥,几十米高书架上的书册全部飞出来,浮在半空快速翻动,速度快出了残影。
闭眼站在下方,上万本书的内容一齐涌入脑中,最终留下的就是新增的书。
抬手一摄,两本封皮全综的落入掌中,白子画挨个翻过去,无用后只能转身继续上楼。
第二天黎明将至,深睡了一整夜的花千骨嘤咛一声伸着懒腰醒来,坐起一看房间里居然不见白子画。
奇怪,师父呢?以往她每次醒来都能看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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