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还想再多贴贴一会儿,谁知白子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只不过是喊了一声师父,他竟然将她用毯子一裹,扔回去了。
甚至为了防止她再靠过去,挥手下了一道无形的结界,一本正经跟她说:“明天要练剑,赶紧休息。”
花千骨眼见他躺下去了,嘟着嘴故意娇娇喊:“师父,我冷~”
回应她的是一道昏睡咒。
待她呼吸绵长了,白子画侧头看过来,又是怜惜又是恼火地无奈一叹。
他又何尝不喜欢小骨的亲近,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十二三岁的孩童了,与她愈是亲密,他便对自己的定力愈发没信心。
这要在往常有人与他说,他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女子产生男女之间的欲望,他定是嗤之以鼻的。可如今亲身经历过了,他方才懂得世间那么多情爱缠绵究竟有多么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一个女人,一个自己最爱的女人,有多让人着迷,曾经的他根本不懂……
这一夜到底还是在抱她之中度过的,天亮时分白子画又悄悄把人放回去,然后起身穿好衣服寻了些新柴火。
花千骨醒来就看到他在火堆边烤着不知什么东西,莹白手指捏着细棍在灰里不时拨一拨,空气中还飘着一股特别有食欲的香气。
她的瞌睡虫一下跑了,爬起来简单洗漱完就跑过去,定睛一瞅发现火堆边多了两个圆圆的石凳子,其中一个放着一个精美的玉碟,里面盛着三颗白生生冒着热气的蛋。
白子画手里还剥着一颗,弄好了放进碟子里,温声道:“刚烤好的,快吃吧。”
“师父,这是什么蛋啊?”
花千骨迫不及待夹起一颗放进嘴里,一咬居然会爆汁!
这大小怎么看都像鹌鹑蛋,但外面冰天雪地的,会有鸟能活下来?
白子画轻轻从灰里挑出一颗,闻言道:“不是鹌鹑,是雪雀。”
“雪雀是什么?”
“一种浑身雪白的鸟,体型与麻雀很像,所以叫雪雀。”
“那师父你是不是把人家的家掏了啊?”清风霁月的师父去掏鸟窝……光想着花千骨就笑得要岔气了。
白子画无奈地看她一眼,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脑子里在想象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掏鸟窝,只是把蛋震下来伸手接住而已。
“吃完继续练剑吧,先试试一些最基本的剑法,等适应得差不多了再练习《藏剑十三式》。”
花千骨随意道:“可轩辕剑不见了啊,没有剑我怎么练?”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白子画瞧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目光忽而落到她头上,说:“它不是一直在你身上?”
花千骨吃蛋的动作一停,懵,“什么叫一直在我身上?我没看到啊。”
从昨天就不见了,她身上又没背剑,哪门子的在她身上?
白子画手指向她头上,“你自己摸摸。”
花千骨咽一口口水,抬起的手想摸又不敢摸,踌躇半晌对白子画说:“师父,你可别吓我啊,我不禁吓的。”
“吓没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它在我头上?”
“嗯。”
“你早就发现了?”
“嗯。”
“那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她想割了自己的脑袋怎么办?可没了头她就死了啊。
白子画语气淡淡:“你没问。”
“那是我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还不问?难怪昨天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合着师父竟然帮轩辕剑不帮她,她还是不是他的亲亲徒儿了啊……
也没心情吃东西了,花千骨唰一下起身走到洞口光亮比较足的地方,然后从墟鼎里拿出一面镜子,小心翼翼照过去。起初没发现什么,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异常了。
她头发里怎么插了一根漂亮的金簪子?
仔细一看,那簪子的形状是不是……有点太规则了?表面刻着纹路不说,尾端居然还镶着一颗棱形红钻。
轩辕剑的剑柄下面一点可不就有一颗闪闪夺目的血钻……
花千骨的心情一下不好了,跑过去让白子画帮她把簪子取了,他却不动。
“这个只能你自己动,我取不下来的。”
“可”
懊恼来懊恼去,花千骨到底还是吸了口气自己慢慢抬起手,然后捏住簪子一端慎之又慎地拔了下来。
就在她要把簪子扔掉的一瞬间,它突然变长变大成了轩辕剑的模样,然后黏在她手上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呜呜呜,她就知道是这样。
“师父!”
白子画看过来,老神在在,“用就是了,莫怕。”
这可是轩辕剑啊,之前还把她控制了大杀特杀,她能不怕?
花千骨拼了命地又扔又甩,可右手的五根手指头就跟不是她的似的,怎么也松不了。过了很久很久,她累得往地上一瘫,放弃挣扎了。
轩辕剑看她这样,弯曲了弧度靠过来,冰凉凉的剑身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宛若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哄闹脾气的小孩。
——主人,你就从了我吧,咱好好搭伙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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