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
白子画睫毛颤动,嘴中不安地喃喃着,忽然抬眸锁定了一个方向,瞬移而去。
这厢,花千骨正步步逼近最后一个巫师,对方一身的血,恐惧异常,“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么大力量,难道是修炼有成的妖吗?主人已经那么强,可他觉得,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一道风刃割破了他的颈动脉,指缝中汩汩冒出的血眨眼就被大雨冲刷成鲜红的一大片,他的问题注定得不到解答了。
吸收完魂魄上的阴气,花千骨眨眨眼把睫毛上的雨珠抖掉,然后低头看自己全是血的指甲和手指,有些出神。
坏人都死了,可她好像还没饱……
赤脚在满地雨水血水中寻找许久,她终于看到一个主人逃走的茶点铺,柴火未熄,埋在灰里的东西热热的刚好可以吃。
用细棍刨出拿在手里,是一个大大的土豆,过烫的温度让她只能左右手来回换着拿。
一声激动非常的“小骨”突的从背后传来,她一转身就被快步奔来的白衣仙人紧紧抱了满怀,低低颤抖的嗓音中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庆幸。
“小骨……”终于,找到了。
曾经她走的时候他没能追上,如今终于及时了一次,也万幸,小骨愿意等他一次……
许久。
“松、松开,疼……”力道太大,花千骨眉头紧皱,难受地推他,再加上这个姿势让她只有微微踮脚才能刚好让他抱住,因此很不舒服,浑身上下骨头都箍得疼。
白子画被女孩低低难受的轻吟唤回神思,怕她太疼忙松开些力道,却发现面前的她狼狈得哪里像他走时的样子?头发丝到脚掌到处滴着水,睡裙沾了污渍,裙摆好几处地方滑丝,细细的手腕瘦了一圈,苍白得几乎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小脸白得吓人,往日润如樱花的唇瓣此时也干得起了皮,毫无血色。
一处处让白子画心疼得无以复加,视线下移,才发现她不仅没穿鞋袜,原本白皙精致的小脚还沾满了雨水血水和黏糊的柴灰。
花千骨犹在关注好不容易得来的吃的。从他怀里挣出,小跑几步把刚刚被冲击带的滚到桌角的烤土豆小心翼翼捡起来,拍了拍灰就要剥皮开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解抬头,蹙眉抗拒的同时低低嘤咛:“饿……吃……”
白子画剑眉皱得更紧,忽然用力将她整个揽入怀中,抬着下巴轻声问:“小骨,我是谁?”
往日每每对视总能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一个清晰的自己,可现在却尽是陌生,加上小骨此刻的状态,白子画有些怀疑是不是诅咒让她记忆缺失了,亦或者智力退化。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希望的。
花千骨一直咬着唇瓣推他,样子快要哭出来。
“坏、坏人。”
不让她吃东西,坏人!
白子画深吸一口气,默默接受了小徒弟此刻神智不太清明的事实。
“叫我师父。”他轻柔的话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双眼紧紧对着她的。
小骨眼睛也变了,他果然该将火夕他们甩开,否则很多方面不好解释。
挣扎间,男人猛一用力将她整个抱起,随后在花千骨持续的挣扎踢打中找了一间空无一人的客栈待下来,又在小徒弟又打又捶又咬的激烈抗拒下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
做完这些,白子画全身已经湿透。被花小骨用水泼的。
始作俑者穿着漂亮的小裙裙满地乱跑,脚丫仍旧光着,白子画抹一把脸,看着狼藉一片的地面和一脸戒备的她沉沉叹口气。
“小骨,过来。”
花千骨浑身汗毛一竖,左看右看拿了近前的一杆衣架气势汹汹挡在胸前。
白子画笑了,一下瞬移过来将人锁住,然后脚离地抱到床上要给她穿鞋袜。
花千骨自是不肯,嘴里喃喃着坏人坏人,却又憋屈地打不过他。不止打不过,白子画还惩罚一样压她在床上狠狠咬了一口,在白白小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牙印,看她低呜一声眼圈红红快要哭了,又心疼地垂首在唇上啄了啄。
“不穿会着凉,听话。”
最终,鞋袜穿戴整齐,花千骨两手圈着膝盖可怜兮兮蹲在床最里面的角角,眼神怨念。
某个“坏男人”坐在床边给自己也换了身衣服,回首去看,小姑娘的表情仿佛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摇头,“还生气呢?你看我浑身的水,可都是你弄的。”若非浴桶坚固,房间都要被她淹了。
姑娘瞪他,还是那句话:“坏人!”
抢她吃的,坏人!
脱她衣服,坏人!
乱啃她,坏人!
这一次再听她骂他坏人白子画已经无感了,蒸干头发上到床上,在小丫头的拳打脚踢中给她检查了内息和身体,除了手脚冰凉点其他并无问题。
那小骨如今不认识他又是为何?
思忖间脖子一痛,白子画瞬间眼神一暗,轻而易举压她在身下,无奈中带着咬牙切齿:“再闹为师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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