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寒咬了咬下唇,立马反唇相讥,“父亲,小宸这话说得确实有些没有礼貌,我们做父母的的确是失职,没能把他教好。但他才五岁,我和夜铭还能慢慢教育、慢慢引导。”
“可有的人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不如,我们都没有落座呢,她一个外人就坐到了我上首的位置。请问父亲,她是我的长辈,还是这个家的家主夫人?”
“三弟妹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馨月下首的位置,我再请问父亲,你嘴里这位客人的身份尊贵到,能和三弟妹的父亲,我们的姑父相比拟吗?嗯?!”
司震南,“……”
他嗫喏着嘴唇,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刘梦寒的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分外绵长,方静柔看着司震南满脸菜色,她也知道自己无意中又闯祸了。
她期期艾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嘴里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司家有这样的规矩。我以前在家里,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她不是不知道司家有这样的规矩,只是以前来司家,经常就司老夫人一个人在,她坐这个位置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
所以先前,方静柔本能的窜到这个位置上坐下,她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这下看着众人那看怪物一般的视线,她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冒失和突兀。
方静柔的眼眶瞬间红到滴血,三分恨的、三分气的、四分委屈的。他妈的,不就是吃个饭吗?怎么那么多的破规矩?
这个时候,她真想一走了之,不受这份窝囊气,但她又不能。她好不容易才住到司家来,她这个时候离开,以后再要住进来就更窝囊,更没脸了。
……
方静柔紧咬后槽牙,退到桌子的末端,见众人都坐下去了,她眼眶里泪如泉涌。
她站在桌子的末端,对着主位上的两位老人,恭敬的鞠躬,额头在桌面磕得‘咚’的一声。
她哽咽的声音支离破碎,“对不起,司爷爷,司奶奶,司叔叔,以及司家的众位。静柔不懂事,静柔太失礼,静柔不懂大家族的规矩,静柔给你们道歉了,请大家不要跟静柔一般见识。”
司震南看着这样卑微的方静柔,他的一颗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好想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直接带她离开这个破规矩太多的司家。
但他不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方静柔,眼眶猩红。他仰起头,用了很大力气才将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的憋回去。
司震南的声音微哑,“丫……小方啊,坐下吧,不知者无罪,大家不会怪你的。”
司擎天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他嫌弃的皱皱眉,额头上的褶子都因为这个动作多了几道、生了几分。
这大过年的,跑到司家来哭,真是够晦气的!
坐错位置而已,经人提醒坐到合适的位置上去就行了!
又不是多大点儿事,至于哭成这样吗?哭得好想死了爹妈一样!
呃,好像这姑娘确实没有老娘,又死了老爹啊,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算了算了,懒得跟这样的一个小辈儿计较。
这样想着,司擎天的声音温和了一些,他摆摆手,“无碍,坐下用膳吧,这不是什么大事儿,眼泪收一下。规矩嘛,不懂就问,或者多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做的,跟着大家学!”
方静柔的哭声随着司老爷子的话,瞬间一收。
……
众人忍不住咋舌,小司宸说的没错啊,会变脸的巫婆,哈哈,可不就是会变脸吗?眼泪和哭声像是装了开关一样,说关就关了!
这一顿饭,除了饭前,方静柔闹出来的不愉快,大家吃得都非常的尽兴和满足。
尤其是,佣人那一桌,他们大多数人是第一次与主子一家坐在一起吃饭,小心谨慎之余,又觉得心里的感动满满。
吃过晚饭,但凡年轻力壮的男人都主动去厅外从卡车上卸年货,包括司家的三位少爷。这一刻,司家上下彻底没有了阶层划分,众人都干得热火朝天!
一车年货卸完,上官梓墨也带着随从回来了。而且一同回来的,又是满满一大车的东西。大家撸起袖子,又开始接着干。
见上官梓墨踏进大厅,上官无双立马迎了上去,“父亲,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上官梓墨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薄汗,“吃过了,在外面随便吃了一些。”
“岳父岳母,我给司家上下的人买了一些薄礼,我也不知道人数,就随便估摸着买的。后天就过年了,这个时候能不能把大家召集起来,先分发下去,都是过年能用到的东西。”上官梓墨对着沙发上二老恭敬开口。
司擎天笑着点点头,“行吧,司家的礼物也要发下去。那我们也今晚发吧,到时候大家都穿得喜庆一些。”
于是,不到半个小时,司家主楼的大厅里,就站满了乌压压的人群,上百名家丁佣人,齐聚一堂。
随着老管家每叫一个人名,马上有人主动出列,去领司家和上官家的礼物。
上官梓墨也是用心,还给每位佣人和家丁都准备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里面都是现金,足足装满了两个大大的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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