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1个半小时到了父母所在的村庄,来到父母小院已临近中午。
母亲在择菜,父亲在院里喂鸡。
看到穆青夫妻俩,一边高兴地笑着把他们迎进屋,母亲一边问:“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穆青玩笑似地跟母亲说:“怎么提前说呀,你们这儿又没电话。”父亲附和:“就是!朝晖,快把东西放下。”
母亲笑着打了穆青一下,伸手去接文朝晖手里的包。
文朝晖把包递给母亲,然后从包里拿出扒鸡、酱肉放到炕桌上,同时说:“妈,这是您老爱吃的扒鸡、酱肉,还热着呢。”
母亲笑的合不拢嘴:“还给我买这些,大夫说我血脂高,让我多吃青菜。”
文朝晖对婆婆说:“又不是天天吃。天天只吃青菜也不行啊,营养跟不上。”
穆青拿出那瓶五粮液给父亲:“朝晖他爸让拿给您的,给您尝尝。”
父亲接过酒,看到是五粮液,就说:“这么贵的酒,我怎么敢喝,还是拿回去给亲家喝吧,你不知道我戒酒了?”
还没等穆青开口,文朝晖抢先讲:“爸,我爸说您没喝过这么贵的酒,让您尝尝。另外,您要知道了有两件好事,今天这酒就一定要开戒!”
文朝晖故意卖关子,等着穆青父亲问,穆青父亲迷茫地看着他俩:“两件什么好事啊?”
文朝晖故做神秘地压低声音,跟穆青父亲讲:“穆青被提为生产部副经理,而且他们厂给我们分了一套房,值不值得开戒喝酒庆祝?”
穆青母亲张大嘴巴:“是真的?”
文朝晖拉着婆婆的手,点点头回答:“当然是真的!”扭头看着父亲:“爸,值不值得喝酒庆祝?”
穆青父亲还没缓过神,呆呆地看着她俩,听文朝晖这样问,缓过神来:“值得!值得!”
一边说,一边眼睛里泛起泪光。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能有这样的好事降临,老人不免有些激动。
吃饭时,两杯酒下肚,穆青父亲话开始多,趁父亲高兴,穆青讲了穆阳的事情:“穆阳有了工作,已经好好上班,是老姑帮忙介绍的。”
“他们一家三口租住在很小一个房间里,也挺可怜。市里的房子,你们老两口不回去住,能不能让穆阳他们搬回去?”
穆青父母听到这话,都黑了脸不说话。
文朝晖一边给穆青父亲斟酒,一边帮腔:“反正我们已经有房了,也不会再回去住,不行就让他搬回去吧。”
穆青父亲叹口气,说:“你们当大哥大嫂的不跟他争,是你们高风亮节,但你们觉得穆阳会感谢你们吗?他不但不会,还会觉得你们是应该的。”
“你们想想,这些年谁对不起他了?让他这么恨我们?小时候我是经常打他,也打穆青。”
“我现在知道自己没文化,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但那时,确实恨铁不成钢,希望你们好!”
“他参军,给他想办法办高中毕业证;复员回来,本来很好的工作不知道珍惜,怎么劝都不行,一定把工作丢掉;”
“做服装生意,去找亲戚借钱,他以为自己多大面子,哪个亲戚不是冲我和你妈,最后借的钱还不上,还不是你妈和我拿我们积蓄去替他还?”
“否则亲戚都没得做,他自己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些亲戚不会找他要钱?”
“搬回家住,天天跟我们要钱。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生子,已经独立了?”
“还要我们老两口供养他们?你妈和我最后没办法搬来这儿住,本来房子已经交给他们,还是不知道珍惜。”
“卖掉家里所有值钱电器,还砍自己,气得我也大病一场。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我们对不起他了?他就是个白眼狼!”
穆青坐在父亲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拍拍父亲的后背。
他感觉到父亲真老了,没有了以前讲话时的中气,只剩下一些无奈叹息。
父亲继续说:“如果这套房子真给了他,不信看着,用不了很长时间,他一样会折腾没了,最后还是要来找我们替他想办法!”
“我把他们轰出去,不再管,就是希望他至少能自食其力,至少能养活老婆孩子。”
“否则如果一直靠家里帮他,不但不感激,他还觉得是应该的,一辈子成不了人!”
“如果他自己真的已经悔悟,知道自食其力,知道自己的责任,认真好好上班赚钱,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做父母的也绝不会看着他们受罪,袖手旁观!”
穆青觉得父亲已经把这事看的挺透彻,不好再说什么,也不再提这件事情。
回去的路上,文朝晖对穆青说:“你也尽力了,穆阳确实很过分,这么久都不来看看父母,好像真跟父母有仇!”
穆青想,恐怕老姑帮穆阳找工作,也是父亲出面找的老姑,否则老姑已经很讨厌穆阳,怎么还会帮他?
穆青知道穆阳做服装生意,跟老姑借过很多钱,一直没还。借钱的时候,老姑长、老姑短哄老姑开心。信誓旦旦地讲,一定会在两个月内还钱,并且诅咒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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