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亚静的做法并不违规,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至少以梁亚静现在购买的价钱,在外面买不到这样的房子。
穆青推测,以梁亚静跟这家花纸厂的关系,1789不能按时交货,梁亚静恐怕事先应该知道。
类似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工厂出现质量事故,花纸厂恐怕是有急单插进来,打乱了原来的排产计划。
一般事先都会跟工厂结合,工厂如果坚决不同意推迟,而且把利害关系讲清楚,花纸厂还是会按原计划执行的,但如果工厂答应了花纸厂的请求,就会出现现在的结果。
梁亚静一边听着张建林讲,一边点燃一根香烟,慢慢坐下来,没有否认张建林讲的这些事情,在想应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这时,杜军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冲着梁亚静说:“梁经理,办公室通知,您、我和穆青马上一起去二楼会议室开会。”
梁亚静赶紧问:“办公室通知?肖总召开的吗?什么内容?”
杜军扫了一眼在座的三人,说:“是肖总召集的,应该是关于新建燃气窑以及高档瓷方面的事情。主管销售的王总、主管技术的陈总工、还有财务部主管、技术部经理、副经理都去了。”
梁亚静扭头看着穆青,没说话。
穆青理解梁亚静的意思,他应该没有关注这方面,怕是很多事情不知道。今天开会,生产部这边应该要以自己为主,穆青点点头,三人一起走进了二楼会议室。
肖总见人到齐了,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就两件事情。一个是新车间英国窑炉,怎么稳定还原焰烧成的问题。”
“另一个是普通瓷燃气隧道窑,怎样把烧成成本降下来。希望我们今天能够讨论出一个现实可行的方案。大家畅所欲言,看谁先说?”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敢讲。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两个问题恐怕都不好解决。
见大家不说话,肖总只好点将:“陈总,还原焰的事情你怎么看?”陈总是六年前从集团公司调来工厂任总工的,一直在搞技术,对窑炉比较熟悉。
来工厂后,无数次跟肖总、技术部门讨论过这条窑炉,但都没能找到一个现实可行的方案。
陈总只能说:“我现在也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专门找过集团公司相关人员,问过他们最初决定引进这条窑的初衷,但当时那批决策人员要么已经退休,要么已经过世,根本问不到。”
“我们工厂只是当时决策的执行者,决定引进这条窑时,工厂内的人员没人参与。”
“去英国考察,也是集团公司的那几个目前已经离世或已经退休的老人。”
“以我们现在的理论水平看,这条窑太短了,又没有专门设置还原焰烧成结构,我们觉得很难稳定。这些情况肖总您都知道。”
肖总没有接着陈总的话继续下去,而是问:“当时那个日本专家来调窑时,是谁跟进的?”
在场的刘建平回答:“是我。”刘建平已经是技术部副经理,按集团公司的要求,跟现在的陈总一起开发了滑石瓷配方,为此还获了奖。
本来刘健平主要工作就在配方方面,但因为英语水平好,又懂技术,英国人以及日本人来工厂时,就被派去跟窑炉方面的事情。
这时肖总点点头,问刘建平:“日本专家怎么看?”
刘建平看了看陈总,回答:“日本专家只来了三天,当时陈总和我都在现场。日本人主要大幅度减少了窑炉的风压和气压比,另外就是减低了车速,并一直都在跟我们强调车速一定要慢。”
刘健平一边说,一边看向陈总,见陈总不说话,就继续说:“还有,就是建议我们在烧成带前后顶部及两侧,各增加一道挡火墙。在不影响窑车的前提下,挡火墙的宽度尽量宽一些。”
肖总说:“你们都按日本人的方法做了,但效果仍然不理想。”刘建平回答:“是的。”
肖总没再讲话,好像陷入了沉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低着头,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会议室一时静的出奇。
最终肖总打破了这种寂静,慢悠悠的说:“车速一定要慢,最慢是不是就是停下来不动了?”
这句话应该是触动了陈总的某一根神经,陈总突然拍案而起,说:“对,就是停下来不动。”
“我和建平他们几个技术部人员也讨论过,如果能够停下来不动,前后各装一道自动闸门,进车、出车时,分别打开前后两道闸门,然后算好时间,其他时间静止不动,关死两道闸门。”
“这样就可以防止氧气的混入,使一氧化碳的浓度达到铁还原的程度。这条窑太短了,估计这个方法或许可以解决目前的问题,有点像梭式窑一类间歇窑的操作。”
此言一出,在座的各位开始窃窃私语,进而转换成议论。大概十几分钟后,这种议论开始趋向认同。肖总一直没再说话,认真听着大家的议论。
陈总这时沮丧地跟大家说:“我们通过集团公司技术改造办公室联系英国那边,希望他们能够支持我们的想法,并专门给他们写过报告,但人家根本就不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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