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尼缓慢的从瑟普勒斯身上完全退下来,然后在地面的地毯上带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这房子还是当时他和汤姆娜塔莎一起对着宣传册买的家具,但是他最后提前上学去了,没能亲眼看见自己挑选的家具在房间里的摆放好是个什么模样。
当时汤姆还安慰他说没关系,等放假了可以过来小住几天,到时候看着哪里不好还可以再调整调整。
如今亲眼看见的时候居然是这么个全然没有欣赏心情的情况。
瑟普勒斯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世事无常。
更是痛骂里德尔是个没下限没道德的东西。
纳吉尼带路一直往下,这庄园是个酒庄,为了储酒地下都做的很深,一路向下的楼梯简直会让人错觉一直会走进幽暗的低地狱深处。
然后瑟普勒斯听见了声音,是轻柔中带着雀跃的蛇语。
“做的好我的好姑娘,留在上面守着门吧,让我们的小朋友下来见我。”
纳吉尼听话的停住了动作,然后转头走的干脆,瑟普勒斯站在楼梯口上又深吸一口气,然后大踏步走下了楼梯。
随便吧,大不了也就是死了呗。
地下室里是昏暗的灯光。
沉闷的,腐朽的味道争先恐后的冲进瑟普勒斯的鼻腔带来令人胸口发紧的窒息感,烛光只点亮了一小片区域,瑟普勒斯能清晰的看见灰尘在空气中飘荡。
而在烛火照亮不到的地方,瑟普勒斯能够看见一个不是很清晰的椅子的轮廓,而再旁边一点儿,跪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只露出了一个不太清晰的侧脸,但是瑟普勒斯瞧了一眼觉得眼熟——跪着的可能是诺特先生。
“你来了。”黑暗中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愉快的。
瑟普勒斯整个人都绷紧了。
“汤姆和娜塔莎呢?”
“我们这么久,这么久没见,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了两个外人,这可真让我伤心。”已经成为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要比那个16岁的自己更不要脸,“你都不愿意说你想念我。”
瑟普勒斯哽了口气,忍气吞声:“我想念你———所以汤姆和娜塔莎呢?”
“真的是,那么关心外人,”里德尔的声音里有着嗔怪,“一个我的替代品,一个路边捡的小蛇就让你这么宝贝了?”
瑟普勒斯绷紧了身子:“汤姆和娜塔莎呢?”
“汤姆只是一缕残魂,虽然他汲取了一点灵魂力量让自己强大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在我面前还是不够格的,我把他关起来了。”里德尔的声音轻飘飘的,满是不在乎,似乎还有点责怪瑟普勒斯小题大做,“至于娜塔莎,你的那条小蛇———哦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娜塔莎呢?”瑟普勒斯僵硬的追问,只觉得自己的胃都到了嗓子眼儿,“你把她怎么了?”
“也没怎么,”里德尔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我过来的时候那条小蛇傻乎乎的想要保护那个幽灵,我随手给了她一个阿瓦达索命。”
瑟普勒斯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
等他反应过来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已经冲进了黑暗,手上的痛感个眼前翻倒的椅子和狼藉代表着自己刚刚应该是把里德尔坐着的椅子掀翻了,而他正被诺特先生压着胳膊脸朝下的摁在地上,自己的魔杖落在地上。
头很痛,身上也很痛,嗓子也火辣辣的,可能自己刚刚喊叫过?没有印象了。
瑟普勒斯脑子里只剩下了那一句里德尔的声音:我随手给了她一个阿瓦达索命。
早知道就不送她回来了。
自己上次送她回来的时候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让她再等几天,圣诞节假期自己就来看她和汤姆?
我不该送她走的。
或者说再冒险一点儿,我就把汤姆和娜塔莎留在身边又怎么样呢?
好痛,头好痛,要裂开了一样。
一瓶酒被倒在了瑟普勒斯头上,冰凉的液体顺着脸庞滑下,多多少少的唤回了一点点瑟普勒斯的意识。
“一个钻心剜骨有没有让你感觉清醒一点儿?”
里德尔的声音在瑟普勒斯的头顶响起来。
“这么毛躁———话都不让人说完?”
瑟普勒斯踉跄的挣扎抬起头:“什么?”
嗓子疼的厉害,滑进唇的酒也苦的厉害。
“你那条小蛇是你的魂器,”里德尔的声音又响起来,不知道从哪儿发出来的,听的瑟普勒斯头痛,“所以她没有死,她只是———唔,算是冬眠了吧。”
瑟普勒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只觉得一颗心飞起来又落下,差点吐出来又给他咽回去,难受的厉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这比喝吐真剂又撒谎还难受。
瑟普勒斯恍惚的想。
“我知道你想为什么,你想问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得帮我。”里德尔的声音又响了,“诺特,把他扶起来别让他吐了。”
瑟普勒斯被诺特先生大力的安置在了一边儿的一个软垫上,身后还塞了一个靠垫,让他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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