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康几次想要打断黄苓的话,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苓将黄家的底细捅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黄苓说完,黄成康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他一开口,就是在为黄家辩解,“当年先祖离开之后,我们黄家驱鬼一脉渐渐没落,曾经的第一世家犹如落日黄昏,我们黄家只是想振兴驱鬼一脉,重现驱鬼一脉的辉煌才会如此!”
直到现在,黄成康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和黄家几代人所做的都是为了黄家!
他们没有错!
黄成康说完,急切地看向黄泓久,也就是鬼将,妄图寻求鬼将的认同,“先祖,如果是您,您一定也希望咱们黄家能重回巅峰的对……”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柱子上,又跌落在地上。
鬼将眸光深沉,周身遍布恐怖的气场,整个世界似乎因为他而静止了。
“主君,夫人,我们黄家后人有愧……”
“鬼将大哥。”安以冉清亮的声音在鬼将的耳边响起,“此事与你无关,你与其现在愤怒,不如我们一起拔除毒瘤吧!”
黄家和鬼医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的鼠辈之流,根本就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之。
他们是顽疾,是毒瘤,唯有将他们彻底铲除,世界才能恢复清明。
安以冉说完后,整个别墅的客厅极其安静,陆斯洐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对着鬼将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黄成康躺在地上,身上的生气好似都消失了一般,五官不断有着鲜血涌出,可是他还是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理解。
他同黄家之前的几代家主一样,只是想重振驱鬼一脉的辉煌,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既然他们黄家先祖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帮扶黄家?
黄泓久他可是驱鬼一脉的创立者啊!他难道不想让黄家驱鬼一脉重新走上巅峰吗?
黄成康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那种仿佛散架一般的剧痛撑了起来,一双眼睛尽管已经充血红肿,却还是充满执迷不悟,“先祖……我不懂,我没错……黄家没错啊!我们都是为了驱鬼……驱鬼一脉!”
他定定地看着鬼将,依旧在为自己和黄家辩白着。
是的!
他没错!黄家也没错!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黄家,为了驱鬼一脉!
鬼将对上黄成康的目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漆黑的眼眸里有怒火在燃烧。
当年他创建黄家一脉可不是为了这种初衷,他的传人,可以名扬天下,也可以籍籍无名,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找回先祖才同鬼医狼狈为奸,然而事实呢?
不过是借“黄家先祖”的旗号,做尽腌臜之事。
黄家先祖不过是他们的遮羞布罢了。
他真是有愧主君当年的重托。
鬼将移开落在黄成康身上的视线,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怒火。
此时的安以冉和陆斯洐依旧紧握着彼此的双手,两人看向鬼将的眼神没有失望,依旧像往常那般信任。
对上安以冉和陆斯洐的眼神,鬼将仿佛内心中的所有的怒火被他们二人的眼神洗涤了一般,心中的不愤和沉重为之一松。
“主君,夫人。”鬼将对着安以冉和陆斯洐扬唇笑了,“说得对,与其现在愤怒,不如做些什么。”
愤怒是最无用的情绪,而且他已经离开驱鬼一脉几百年了,这一脉如何发展,其实已经与他无关。
见鬼将大哥恢复过往的模样,安以冉与陆斯洐对视一笑,而后两人才将视线转回到黄苓的身上。
相较于黄成康不断为自己辩解开脱的样子,黄苓似乎有点接受现实的意味,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从说完那些话之后,就没有再发一言。
安以冉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黄苓挑眉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黄苓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从来不觉得黄家的做法是对的,也不觉得是错的,他此生最大的兴趣就是炼制各式各样的鬼使或者鬼奴。说句实话,他对黄家兴衰与否的兴趣还没有炼制鬼使、鬼奴的大,如今黄家虚伪的面具被戳破,黄苓自然也不会为自己辩解。
确实做过,没什么好的。
而且……
黄苓抬头看了鬼将一眼,眼中充满了狂热之色。
他将驱鬼一脉的先祖奉若神明,如今得见神明真容,黄苓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陆斯洐正好看到黄苓看鬼将的那一眼,不由得轻“啧”了一声,原来还是鬼将的狂热粉丝啊!
安以冉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想了想,对鬼将说道:“鬼将大哥,要不你来审?”
安以冉相信,这种情况让鬼将大哥出马,肯定一个顶俩。
鬼将没推脱,开始了对黄苓的审问。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和鬼医一族合作的?”
果然,因为审问的人是鬼将,黄苓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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