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厉公和一位妇人在喝酒,他们想吃鹿肉,于是派寺中的人孟张去市场取鹿,但市场上恰好缺货。这时,郤至正好从市场经过,他的车上载着一只鹿。孟张没有解释就夺走了鹿。郤至非常生气,拿起弓箭射死了孟张,并夺回了他的鹿。厉公听说这件事后,非常生气地说:“季子(郤至)太欺负我了!”于是他召集了胥童、夷羊五等一众宠臣商议,想要杀掉郤至。胥童说:“如果杀掉郤至,那么郤锜、郤犨一定会叛变,不如一起除掉他们。”夷羊五说:“我们公家和私家的士兵,大约有八百人,您以我的命令在夜里率领他们前往,趁他们没有防备,一定能够胜利。”长鱼矫说:“郤家的武装力量,超过了公宫,如果战斗不胜,会连累到您。现在郤至担任司寇的职务,郤犨又担任士师,不如假装有狱讼,找个机会刺杀他们,你们带领士兵接应就可以了。”厉公说:“这个主意真好!我会让大力士清沸魋帮助你们。”长鱼矫打听到三郤那天正在讲武堂议事,于是他和清沸魋各自用鸡血涂在脸上,装成争斗相杀的样子,各自带着利刀,扭打在一起,来到讲武堂报告曲直。郤犨不知道这是计谋,从座位上下来询问他们。清沸魋假装要禀报,走到郤犨身边近身后,突然抽出刀子刺中了他的腰部,他当场倒地。郤锜急忙拔出佩剑想要砍清沸魋,但是被长鱼矫拦住了,两人在讲武堂下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郤至趁机溜掉了,跳上车子逃跑了。清沸魋又给郤犨补了一刀,眼看着他活不成了,便和长鱼矫一起攻打郤锜。虽然锜是武将,但是沸魋有千斤力气,长鱼矫又年轻又敏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两个人呢?结果他们被沸魋擒住了。长鱼矫看到郤至已经逃走了,说:“糟糕了!我要追他去。”这也是三郤命中注定要同日丧命,郤至正在逃跑的时候,遇到了胥童、夷羊五带着八百士兵,这些人齐声喊道:“晋侯下令,只抓谋反的郤家人,不能让他们跑了!”当时,郤至看到情况不对,就立刻掉头回来,结果撞上了长鱼矫,他一跃上车。郤至非常惊慌,来不及反应,被长鱼矫乱砍了几刀,最终被砍下了头颅。清沸魋将郤锜和郤犨的头也都砍了下来,带着三个鲜血淋漓的首级走进了朝门。有一首诗说:“无道君昏臣不良,纷纷嬖幸擅朝堂。一朝过听谗人语,演武堂前起战场。”
这时,上军副将荀偃听说我们的主将郤锜在演武堂遇到了贼,但还不知道是谁。他马上驾车来到王都,准备报告这起事件并讨伐贼寇。与此同时,中军元帅栾书也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朝门。正好遇到胥童带着兵士到达了现场。栾书和荀偃非常生气,喝道:“我们本来还在想是谁敢造乱,原来是你这种鼠辈!这片禁地庄严肃穆,士兵们谁敢靠近?你还不赶快离开!”胥童没有回答,而是大声对众人喊道:“栾书、荀偃,他们和三郤一起谋反叛乱,士兵们跟我一起把他们抓住,重重有赏!”士兵们奋勇上前,将书和偃团团包围,直到他们被带到了朝堂上。厉公听到长鱼矫等人回来了,马上前往宫殿。当他看到士兵们纷纷涌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问胥童:“罪犯已经被诛杀了,为什么这些军士还没有散去?”胥童禀告说:“我们抓住了叛党的栾书和荀偃,请主公裁决。”厉公说:“这件事与栾书和荀偃无关。”长鱼矫跪在晋侯面前,悄悄地说:“栾氏和郤氏是一起立下功劳的人,荀偃又是郤锜的部下。现在郤氏三人被诛杀,栾氏和荀氏肯定不会安心,不久就会发生为郤氏复仇的事情。主公今天如果不杀了这两个人,朝廷内部就不会有太平。”厉公说:“一下子杀掉三个卿大夫,还牵连到其他家族,我实在不忍心。”于是原谅了栾书和荀偃的罪过,恢复了他们的原职。栾书和荀偃感激不已,回到家中。长鱼矫叹息道:“主公不忍心对这两个人下手,这两个人将来恐怕会对主公下手了!”说完,立即逃奔到西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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