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颗巨大的火球,像泼出去的水一样,瞬间吞没了那个美丽的女性。
是法师动的手。
动手的是一个新手法师,刚来纽约圣所不到1年的时间,因为太过紧张,没忍住直接动手了。
好在他作为法师的资质很好,这一发大火球打得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你干什么?埃斯?”王法师有些气愤地质问道。
“对……对不起!”新手法师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气质……很像我玩过的一款恐怖游戏的女主……”
这当然是临时编的借口,实际情况是,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战场,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他,真的非常害怕。
魔法火焰很快就燃烧完了,可那美女依然还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如既往。
距离美女站立的断墙不远处,有一棵大树,那是一棵巨大的银灰色的树。
这颗树的树皮干枯,枝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机。
所有迹象似乎都表明,这颗树已经在刚才天气和季节的剧变中死掉了。
虽然已经枯死了,可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现实里存在的树木。
天空越来越阴沉了,这颗巨树瞬间闪出红光,所有的法师,不管是谁,在这一瞬间突然眼花耳鸣,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几十个法师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捆绑着,倒吊在那棵巨树的树枝上。
被倒吊之后,所有的法师都被封印了能力,根本就无力挣脱。
周围的空间,也变得很奇怪,看上去是一个远比刚才更加荒凉的陌生地方。
树前的草地上有几片看不出颜色的破布片,那个美女停在布片前,弯下腰,拣起一块白褐色的东西:
那是一块风化腐蚀得很厉害的骨头碎片,应该是人类的头骨,她撇了撇嘴,把骨头丢回草丛中。
接着,她转过身,看着那些被吊在树上的法师,挖苦地笑了起来。“光看着你们这副滑稽的模样,其实还不够好玩,”她说道:“如果能把你们的皮剥开,这个过程倒有点意思,就跟打开礼物包、或者敲开鸡蛋一样有趣。”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走到倒吊着的王法师身边,美女笑着说道:“我叫德墨忒尔。”
“……”王法师闻言瞳孔一缩,根据纽约圣所里的档案记载,德墨忒尔应该是某个上古时代曾经降临过人类世界的“神族”一员。
一向博闻强识的王法师,甚至直接就想起了她的身份——丰收与春天的女神。
这位女神的名气并不如雅典娜以及赫拉的大,但人家同样也是十二主神之一,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上?
来地球就来地球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档案里记载的这支“神族”,虽然谈不上是什么上善之神,但也并不是那种成天想要毁天灭地的恶魔啊。
可惜,他们技不如人,被人家绑着倒吊在大树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肥胖的小法师。”德墨忒尔在王法师的耳边轻笑道:“我对你和你的同伴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当然也就更谈不上什么恩怨了,我只是很好奇,你们的至尊大法师呢?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些炮灰跑过来了?”
她并不知道奇异博士已经不在地球了。
“你最好祈盼至尊法师不要这么快就过来。”王法师咬牙切齿道:“否则……像你这样已经堕落成邪神的人,法师他……”
“住口吧!”德墨忒尔懒得听弱者的威胁,她的任务是尽可能多地吸引超凡者过来,进一步清空留在这个国家的各种“散兵游勇”,从而为即将在纽约爆发的大事铺路搭桥。
如果是阿瑞斯那边是“调虎离山”的话,那德墨忒尔这边就是“二次过滤”了,二次过滤掉有可能碍事的漏网之鱼。
“现在,你可以呼朋唤友,招呼一切你想到的亲朋旧故过来这里救你们。”德墨忒尔循循善诱道。
说完,她甚至把王法师因为倒吊而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递给了王法师。
这场景,就和绑匪把人质喊过来,强迫人质亲自给家人打电话要钱一样,王法师现在就相当于这样的人质。
这位胖胖的法师看似呆愣呆愣的,可实际上非常心细,就这么一会儿,他其实就已经猜出了这个“春神”的目的。
好家伙,难道还想把正道的光全都一锅端不成?
你在想屁吃!
见王法师不为所动,德墨忒尔继续道:“你应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吧?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吧?按我说的做,我还你自由,否则,我弄死你之后,有的是办法让你那些同伴乖乖就范。”
王法师依旧不说话。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想再吸引一些“大鱼”过来,但具体是为什么,这个阴谋有何目的,他就不知道了。
总之,不能让她得逞就是了。
德墨忒尔看着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王法师,嘴角抽了抽:“有些人啊,在不知道生命的珍贵之前,是不懂得珍惜的。”
说完,一根树藤像标枪一样,“噗”的一声,把王法师扎了个透心凉。
王法师的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啊?”德墨忒尔笑得跟个病娇一样,看着嘴唇酱紫、气若游丝的王法师,说道:“死亡的感觉,一定很棒吧?一直把‘活着’当成理所应当的事情,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对吗?”
德墨忒尔的右手手指轻轻从他的胸前滑过,她想象自己感觉到了他胸部深处的一点颤动——不是心跳,而是对求生的渴望……
她把手放在“颤动”的地方,放在他胸前,位于他被洞穿的心脏的上方。
“别害怕,别害怕。”德墨忒尔像给小孩唱摇篮曲的母亲一样,语气温柔。
王法师身体胸膛上的伤口开始再次流血——那本该已经流干了的深红色的鲜血,缓缓渗出,宛如赭红色的宝石。
这“宝石”封住了胸口的伤口,就像打了个补丁一样。
几秒钟过后,王法师再次睁开了眼睛。
“呼~呼呼~”就像被锁在水底窒息了五百年的人,终于挣脱了束缚一样,他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新鲜的空气。
生命本就可贵,有什么东西,比失而复得的生命,更可贵的呢?
失而复得之后,又有多少人,还舍得再次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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