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一个人突然出现。这个人的出现,竟然无声无息,令南宫奇也吓了一惊;夺命书生更是面色大变:「你是谁?」暗运真气,身上衣服无风鼓动。
那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白发老者,目光冷峻。老者冷笑道:「十儒九丐;鞑子贱视儒生,偏生尚有自甘堕落之徒,令孔孟夫子也蒙羞!」
书生大怒道:「您是否五毒教中人?」
老者道:「哼!是又如何?」
「哈哈!好个五毒教!」书生不怒反笑,叫道:「贼子终于现身了!在下早已恭候多时。只可惜了一群猢狲枉死。」
「它们不会枉死。」老者冷冷地道:「杀人不眨眼的夺命书生几时变得如此悲天悯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五毒教多行不义,扰乱天下,民间百姓早已恨之刺骨。」书生朗声道:「朝廷决心剿灭五毒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尔等无谓反抗。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在下多伤性命!」
「有种便跟我来!」老者身影一动,转瞬间已闪入密林中。
夺命书生飞身急追。
两人一前一后,身形快如追风逐电,只见林中风声大作,显然是两人追逐之际真气鼓动,牵引出一片狂颷。南宫奇若非亲眼所见,绝不相信世上有如此高强的轻功。突然一阵轻风扬起,夺命书生一转眼间竟已回到原地,狠狠地盯着前方林木树丛。
老者的声音悠悠然的说道:「如何?你便是再练十年轻功,也不见得能赶上老夫。」
「逍遥派轻功果然不同凡响。可是本门轻功亦可算是武林一绝,在下虽然不才,若非身上多了一个负累,武功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书生斗志顿起,决心要再与老者一较高下,突然把身边小姑娘往南宫奇推去,跌入南宫奇怀内。原来他知道老者轻功高明,为免吃亏,只好弃下那女子。
南宫奇慌忙接住那姑娘,只觉温香软肉入怀,那女子在自己怀内轻轻动了一下,「嘤咛」一声轻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醒来没有,浑身软绵绵的恍似随时倒地,那敢把她放开。
「哈哈!别担心,刚才解了她禁制穴道,再昏睡一会儿便会醒来。」书生笑道:「南宫兄,使君虽已有妇,再加一位又何妨。这位姑娘颇有姿色,便宜您了!」书生也不管南宫奇面露尴尬,转身暴喝一声:「老贼纳命来!」举掌劈向老者藏身之处。
「呯!」砰然一声巨响,老者竟然不闪不避,硬接一掌。
夺命书生不觉后退半步,面露诧异之色。
看来老者功力之高,出乎他所料。
老者寒声说道:「你已身中金蚕奇毒。不出十招,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夺命书生暗运真气,只觉奇经八脉果然有一股寒气入侵,直闯丹田。他惨叫一声,那敢再留片刻,呼啸一声,纵身急奔逃去。
南宫奇见状也感骇然,老者居然能在不知不觉中下毒,实在惊人。
他一手搂住那女子,一掌当胸护住前方。
「前辈,在下并非朝廷鹰犬,与贵教素无仇怨,贵教何故出手加害?」南宫奇昂然说道:「在下其他朋友,亦只不过参加婚宴而已,与贵教并非深仇大恨,请高抬贵手,放我等过路去罢。」
「啍!无仇无怨?」老者冷哼一声,突然目露凶光,说道:「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朋友,便是敌人!』多杀一个敌人的朋友,便是削弱敌人一分力量。你们到了地府,莫怪我们,要怪别人,只好怪自己靠错边了!」
南宫奇身上奇毒刚才解除,浑身无力。这老者武功毒功都奇高,他那敢轻举妄动,只好极力辩护道:「实不相瞒,在下与白莲教有约,此去是为救张教主。白莲教起事与朝廷对抗,绝非什么朝廷那方的人;前辈实在是误会了。」
「当今多少人是真心抗元的?都是一些假借民族大义,图一己私利之徒!前有方国珍,后有张士诚;张士诚已经有心降元,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轮到白莲教也是姓张的!」老者气呼呼地怒道:「白莲教已经快要被朝廷招安了!否则姓张的为何放着好好的峨嵋周女侠不要,偏要娶鞑子郡主?」
南宫奇为之语塞,心想:「张教主要与蒙古郡主成亲,此事天下皆知,又难怪五毒教误会。此事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正在沉吟之际,忽然听得老者厉声喝道:「废话少说!你还不快快动手自尽,要等金蚕奇毒发作么?」
「什么?」南宫奇面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老者悠然说道:「若教你能知道我在何时出手,我岂非枉称五毒神君。」
「无色无味,杀人无形,鬼哭神号,天地无声。」南宫奇喃喃自语,想起传说中身中金蚕奇毒,发作时奇痛奇痒,自己会忍不住把身上血肉一片片抓下来,死状惨不忍睹,不禁心寒有如堕入万丈冰窖:「原来前辈便是五毒神君;想不到五毒教如此野蛮不讲理,在下虽不才,亦不会坐以待毙!」他轻吁一口气,豪言顿生,壮语道:「前辈,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他看了一眼身旁少女,软声说道:「这位姑娘并非江湖中人,五毒教能否放她一条生路?前辈若能答应,在下便死也暝目了。」说到这里,南宫奇也不禁轻叹一口气,却见那少女神色一变,目露异光一闪,似乎也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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