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女声娇柔中又不失刚强,正是敏敏郡主的声音。另一把清朗的男声柔声说道:「敏妹,我…我对不起你。张无忌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张郎,你怎么如此迂腐。虽然爹和哥哥立心不良,利用我来废了你的武功。但我俩说什么也是在江湖群雄见证下,光明正大大婚的。你又何错之有?要说有错,也该是我敏敏负了你。」
说话的正是张无忌和赵敏。
赵敏此刻是娇羞中带有无限欢喜,昨夜张郎的一夜疯狂粗暴,虽然给她无比痛楚与欢愉。可是毕竟她与张郎成了正式的夫妻,再也不必担心他离开自己。张无忌本该说些甜言蜜语来开解她,那知她全不在乎,反而怪他迂腐。张无忌愣然地正不如何回答,房门外却传来一声轻嗽,有人轻轻敲击石门,一个女子轻声说道:「郡主、驸马爷,小婢来侍奉早点了。」石门缓缓打开,一位秀美动人的婢女双手捧着一盘茶点进门。
这位美婢正是迎儿,她向赵敏行礼后,便奉上茶点。趁着张无忌亲手来接,她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无忌,只觉他眉目清秀,英俊温文,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位俊秀的少年便是威震武林、震动蒙古朝廷的白莲教张大教主。
「好大胆的贱婢!」赵敏本来含笑的粉脸忽然凝住了,愠怒道:「谁教你乱闯进来?」说着玉手一扬,一阵掌风已刮至迎儿面前。这一掌掌力强劲威猛,迎儿若是中掌,非死即伤。张无忌眼明手快,挥手格挡的随手一招,施展的正是乾坤大挪移武功。那知他一触掌风,登时闷哼一声,应声倒地。赵敏大急,香风过处,伊人已上前扶起张无忌。「张郎,你忘了自己已失了武功么?为什么要阻止我,还好我下手不重,否则岂非…」赵敏回头怒斥迎儿道:「退下罢!」
南宫奇看着迎儿描述当时险状,每当说到张大教主时,只见她凤目生光,满面是对张教主的仰慕之情,自小未见过她曾有如此兴奋欢喜过,自然是真情流露。忍不住插口道:「张教主很英俊罢?」话音中不禁有点酸溜溜的。
迎儿莞尔一笑,忽然捧着南宫奇面庞,轻轻亲了一下,说道:「少爷呷酸醋啦?迎儿永远是你的人,你吃什么醋?人家张教主是好心肠,那里会看上我一个小婢子?何况郡主雍容尊贵,美丽动人,我怎比得上她?」
「那可未必!」南宫奇心道:「迎儿你可不知自己也是王府小郡主身份呢!我虽没见过敏敏郡主,若说她比你美,那可未必!」这些话却始终忍住了没说出来。
「那怎么办?」南宫奇道:「朝廷高手如云,张教主若是武功全失,我们怎能救他离开?不若我们先走,再去召唤白莲教的朋友来救他罢?」
迎儿道:「目前我们尚不能离去。为免打草惊蛇,你俩继续假装不知真相,虚与委蛇,伺机逃走。」
南宫奇此时方心中一动,关怀地问道:「郡主她那一掌可有打着你?」
「倒是没有。」迎儿感激地回眸一笑道:「只是想不到她喜怒无常,忽然发这般大的脾气。」
段碧儿插口道:「这个鞑子郡主可真霸道!冤孽、冤孽报应!姓张的可有苦头够他受了。」
「郡主对张教主很好哩。」迎儿道:「她口口声声说:没期望张教主会牺牲自己的名誉、地位来救她,但我看她倒是开心得很。」
「猫哭耗子!」段碧儿道:「鞑子奸狡,这是明白的苦肉计。」
「很难说得清楚。」迎儿道:「本来郡主武功平平,不知是否吸星大法之故,今日这一掌内功非同凡响,一般人确实难以招架。」
段碧儿面有不屑之色地说道:「我看她对王府生活恋恋不舍,根本没有逃走之意。若是有心离开,凭她现在的一身武功,自也不是难事。」
迎儿道:「莫说张教主武功全失,无法带她离去。她可是堂堂一位郡主,在朝中享福何等快活,干么要自讨苦吃?我若是她也舍不得这荣华富贵。」
「只可惜张教主一世英名尽丧于此!」南宫奇摇摇头道:「温柔乡原是英雄冢,自古如是。」
说时不禁唏嘘轻叹。
「叹什么气?姓张的难道不贪图富贵?」段碧儿道:「你看这里多么豪华:客人房间都是锦绣被、芙蓉帐,那主人家可更不得了,肯定是锦衣玉食、金镂玉雕!妹妹你看我说对么?」原来段碧儿自小山居简陋,少见如此场面。自是感受深刻。
南宫奇心道:「你住处乃山居荒洞,跟这里自是难以比较。」
「可不正是!」迎儿道:「我家少爷家里食用都很好了,那知郡主用的都是银碗箸、金玉钗,一颗玉钗上的明珠都有牛眼珠般大……」接着细细描述赵敏郡主身上衣饰,以至王府中一切豪华事物,段碧儿听得入神,不时回答一两句。两人谈得非常投契。南宫奇只觉两女此刻竟变成了坊间妇女,那里还有半分江湖儿女气质?
「这倒奇了!」南宫奇心道:「她们两个今天怎么了?迎儿该是奉师命来报仇,怎么如今谈论起郡主夫妇生活,言笑晏晏,开心得很。迎儿本是蒙古人还罢了,那小毒花口口声声说与蒙古朝廷仇深如海,神态绝不若平日冷刹。」忍不住插口道:「两位夫人如此向往王府生活,看来夫君该去找张教主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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