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摇头道:“这我实在不知,可能是为了钱财粮食,或者有庄子上不谨慎的军户漏了富,叫人家盯上了?”
沈自丹起身道谢,道:“既然如此,到时劳动夫人万华川谷迎风别业走一趟,当面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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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庭对质**
(杨昶,周敏静。戈舒夜、云庆、戈夫人,韩偃、韩夫人,加叶天篪在万华川谷迎风别业圆庭会面,对质戈舒夜身世)
“庆大叔?他们把你也接来了?”舒夜高高兴兴地迎接母亲和亲人,刚看见一边韩偃也扶着母亲来到。韩偃看见舒夜点点头,舒夜回礼于是福了一福:“韩安人、韩大人。这是家母,这是我庆大叔,我爹爹的族弟……”
韩夫人认得戈舒夜,点点头示意友好,当目光移到庆大叔身上时,她面色陡变。
“是你!”
庆大叔愣了一下,问道:“韩夫人认得老头子?”
韩夫人看了看庆大叔和戈舒夜,突然明白过来,对着舒夜厉声道:“原来你是云家的女儿!韩偃,我们走,离开这儿!这件事,我绝不会帮她,他们云家和我,是血海深仇!”
云庆知道云武和自己做锦衣卫时,为上面人的旨意做过脏活,只道她是某个痛恨厂卫的家眷。却在此时,沈自丹突然出现在二楼的跑马廊上。他一身雪白崭新的曳撒,在电光中仿佛仙人凌波,又简直像是在戴孝。
一个霹雳凌空劈下,冬天怎么会有雷呢?
“韩夫人,你可看清了?是他?你可会认错?”“我绝不会认错!就是他和他带头大哥,亲手带走了我的女儿!”
云庆也吃了一大惊,他条件反射地回头望了望戈舒夜。沈自丹老鹰一样敏锐的眼神注意到了这一点。
“韩夫人,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自丹继续循循利诱。韩夫人却咬紧了牙关,不肯再说一个字。
“怎么样?叶总兵,你妻子痛苦到这个地步,你还让她缄默不语吗?”
“二郎!”“父亲!”韩夫人和韩偃惊诧的声音中,却见晦暗的光线之中,蓬髯乱发的叶天篪如同一尊伏魔金刚,又如壁画中怒目的力士、天王,威不可当,出现在圆庭的中央。
“沈自丹,你要对我的父母做什么?”韩偃一个箭步冲上去,却被沈自丹施展出的出云十九剑灵压威逼得难以前进一步。
叶天篪沉默不语,突然,从他身上仿佛散射出无数疾风劲浪,将沈自丹寒冷的灵压驱散了!是他几十年修为,斩浪八式的内力!
“没错,当年那妖道用的就是这路功法!”他浑厚的内力像是一架功放音响,他的声音在圆庭中回荡,震得吊顶上的白灰扑簌簌往下直落。
这时候云庆也认出了他:“叶大虫,叶老虎!当年我们兄弟五人围攻,都不能近你三步之内!”
“我妻离子散,其心不改,苦练内力,等的就是今天!纳命来!”叶天篪突然身形闪动,他身材非常高大,因为年龄增长不似韩偃细腰长腿,已经是腰围八尺的壮汉了。但他动起来的时候,却真的像老虎追逐猎物一般迅猛、敏捷,甚至脚步落地没有声响!他一闪身,就跨到了云庆面前!
云庆在云头堡这许多年退隐江湖,跛脚之后,也只是做些庄子上的轻活,偶尔练练筋骨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武艺已大不如前,如何能抵得住叶天篪这当头的虎扑!
千钧一发之际,戈舒夜施展雀杀,灵活的步伐抱住云庆的腰一旋,躲开了叶天篪虎爪一般抓向云庆咽喉的一击。
“好俊功夫!”叶天篪又是泰山压顶之势抓来,这是斩浪刀法化用的虎爪,但杀气略减,留了力。戈舒夜知道对方雷霆之势,不敢迎接,只是运用全身的重心伸缩,手脚并用,一个撑地翻身,腾挪躲闪。外人看来,简直像是一只巨虎在扑小猫,这猫儿灵巧地跳开了。
一招相较,叶天篪收了招:“小姑娘,你是云家的人?”
戈舒夜点点头。叶天篪道:“你可知道,天顺锦衣卫五英中的云家兄弟?他们是个连幼女都杀的、没有人性的刽子手!”
云庆道:“叶大虫,祸不及子孙,咱们的仇,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对无辜的孩子下手!”叶天篪冷笑道:“你们还好意思跟我谈不伤幼童、祸不及子孙——你们亲手杀死我的女儿,我和你们五人不共戴天!”
听到这句话,韩夫人像被雷劈了一般打了个寒战。韩偃道:“母亲,小贯不是好好的么?”韩夫人甩开他的手,失声道:“你病糊涂了不记得了,小贯不是你亲妹子!”
沈自丹道:“叶总兵,请你说出来,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天篪道:“好,冤有头债有主,我让你们死个明白。”
叶天篪:天顺年间,我世袭了家父指挥佥事的差,但认为不能吃老本,加之江湖上英雄辈出,新战法层出不穷,于是上京考武科。我来京结识了很多英雄,长了见识,校场上没有几个能干的过我的,心想肯定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家中妻子也能跟着享福,中不禁畅快开心。拜见老丈人,泰山大人还送了我一把战功累累的军刀,希望我能建功立业为国效力,让我心中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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