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莱斯塔城郊,博诺·德·库伦将弗兰茨的“劝退书”狠狠摔在地上。
“狗屁!你告诉那个毛头小子!法兰西的军人绝不屈服!我们一定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联军的信使马克斯·魏斯曼并不想听败者的狂吠,他还等着回去参加晚宴呢。
阿尔萨斯当地的名流看到联军兵力如此强大,并且占据了上风纷纷赶来劳军。
同样在民族主义的影响下,阿尔萨斯地区的民众对联军也十分热情,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曾经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他们对于再次回到这里的奥地利军队的感情十分复杂。
“尊敬的德意志联军总司令,邦联大元帅,德意志帝国名誉皇帝,伟大的罗马王,奥地利的弗兰茨·约瑟夫·哈布斯堡大公慷慨地给您一天时间考虑。
时间截止到1848年6月29日,中午十二点整。
若贵军依然不肯撤出阿尔萨斯的土地,我们将肃清所有残留在阿尔萨斯境内的入侵者。
您是否接受呢?”
第一次见面时,马克斯·魏斯曼对于法兰西和眼前这位将军还有几分敬畏,然而开战之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周围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让这位信使胸中充满了自豪感,举手投足间不禁多了几分傲气。
这让博诺·德·库伦恨不得能一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倒在地,然后立刻开战将眼前的德意志联军全杀光。
然而此时他需要时间,刚刚的战斗让法军元气大伤,而且损失的全是精锐老兵。
再加上刚刚的混乱让很多编制都被打散了,即便是再给他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来的建制。
最重要的是通过刚刚短暂的交火,博诺·德·库伦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敌人无论是装备,还是数量都与己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甚至怀疑负责进攻洛林的拉莫西里埃根本就没给到压力,否则整个德意志联军的精锐怎么全都跑到自己这边来了?
但博诺·德·库伦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他绝对不会撤退,更不会投降。所以他需要时间重整起鼓,此时只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好,我接受。”
马克斯·魏斯曼看着对方的表情只觉得好笑,然后“友好”地伸出了手。
“希望您多为您手下将士们考虑,也考虑考虑那些无辜的平民。让我们为爱与和平多做一些贡献...”
博诺·德·库伦没有伸手,更不可能伸手,只是冷冷地说道。
“送他离开!”
几名军官立刻伸手,将马克斯·魏斯曼请了出去。
夕阳西下,昏沉的天空偶尔几只乌鸦飞过,塞莱斯塔城郊的废墟之中躺满了在刚刚战斗中负伤的法军士兵。
歪七劣八的法军士兵正吃着粗劣的食物,事实上由于国内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后勤部送来的钱粮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通常来说,法军都是因粮于敌的,所以后勤压力并不大。
然而此时阿尔萨斯人的焦土政策让法军彻底成了麻瓜,无处打劫,再加上久攻不下,法军此时只能边吃着那些已经存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边叹息。
其中有些甚至还是拿破仑为远征俄国准备的,被一些黑心商人克扣,到了此时又卖给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历史上这些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拿出来卖并非孤例,其实直到今天僵尸肉也从未消失过。
法军士兵的哀嚎和叹息声,让马克斯·魏斯曼感觉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划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摸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
马克斯·魏斯曼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居然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然后又发现一旁随意堆放的桶中居然堆满了人类的手脚,这时一旁的布帘被掀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围裙沾满了鲜血,一把满是锯齿的钢刀随意别在腰间,而手中赫然正提着一只装满手脚的木桶。
马克斯·魏斯曼只是一名上流社会中寻常的纨绔子弟又哪里见过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顿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之后法军的外交人员是如何安抚马克斯·魏斯曼,又将其如何送回到联军阵营的暂且不表。
博诺·德·库伦的指挥部,参谋们吵成了一团。
“该死!奥地利人把主力全派到了这里,阿尔塞纳、拉莫西里埃、佩利西、特鲁维耶都在干什么!”
亨利·阿尔塞纳,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北方军团司令。
克里斯托夫·路易·莱昂·朱尔·布尔东·德·拉莫西里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央军司令。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瑞士远征军司令。
弗朗索瓦·特鲁维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东方舰队司令。
显然此时法国军方并没有多少人将贝尔维这个陆军部长放在眼里,而且就算在法军内部也没人觉得贝尔维能复刻拿破仑远征意大利的辉煌。
“撤退吧!现在撤退,我们还能保住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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