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海涅,着名的德意志诗人与文学家,然而一向以辛辣讽刺着称的他对于自己祖国的印象非常差,不管是汉堡政府还是那个有名无实的德意志邦联。
因为在十九世纪,反犹骚乱属于家常便饭,尤其是对于海涅这种商人家族出身的人来说体会更为真切。
“烧死那些犹太吸血鬼!”
一群人喊着口号冲进犹太人的商店,砸碎玻璃,撬开大门,疯狂地抢夺其中的财物,甚至会去烧毁犹太人的教堂。
而那些本该维护秩序的警察、宪兵们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除非店主交够了钱,他们才会象征性地将人群驱赶开来。
实际上“暴民们”并不会光顾有警察守卫的商店,他们的目标更多是那些将从事露天货物交易的小商贩。
反犹暴动总是这样秩序井然地进行着,政府也懒得插手,毕竟每一次都能“和平”收场。
历史上本该在1843年10月返回汉堡的海涅,由于这期间欧洲发生了太多各种大事,导致他的行程延误了。
当已经流亡法国十二年的德意志诗人回到汉堡的时候,他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唯有贪婪和腐败这两点毫无变化,而且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放眼过去,尽是腐败堕落的官员与贵族,人们贪婪愚蠢而又做作。当他通过普鲁士人设的海关时,那些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随身行李中翻找。
哪怕一无所获也乐此不疲,直到海涅的朋友递过去了一把碎铜币(格罗申),那位海关关员才笑着敬礼放行。
海因里希·海涅刚下火车便收到了他伯父的“礼物”,一封洒满顶级香水的豪华信笺,上面写着:
“致该男子,他发现,我身上最好的东西乃是姓他的姓。”
海涅曾经在他伯父的银行里当过学徒,而他的伯父是何许人也呢?
所罗门·海涅,虽然是一名犹太人,但在汉堡却有着如宫廷一般的别墅庄园,很多大人物都对其邀请趋之若鹜。
甚至像是曾经的普鲁士陆军元帅布吕歇尔和财政大臣海因里希·弗里德里希·卡尔这种人,也会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赴约。
年轻时的海涅有着天生的锐气,曾经在盛怒之下斥责他的伯父,“你身上最好的东西,是你姓我的姓。”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着名诗人,而他的伯父所罗门也从一位坐拥几百万塔勒的富人,变成了如今拥有上千万塔勒的超级大富豪。
虽说和罗斯柴尔德家族还有差距,但是在整个德意志邦联中也可以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富翁了。
不过这位富翁还是没忘记自己对那个没钱的侄子进行一番嘲弄。
实际上所罗门·海涅对他的侄子非常宽容。后者的生活和旅行费用绝大多数都是由前者赞助的。
其实这也是这位富豪和侄子间最后的玩笑,因为此刻的所罗门·海涅已经病入膏肓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但是海因里希·海涅却并不知道这些。他依旧只是醉心于自己的创作,很快那首长诗《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便发表了。
这一切本来和奥地利没什么关系,但是由于历史发生了改变,奥地利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并且占据了主导地位。
于是乎海涅的主要攻击对象就从普鲁士变成了奥地利,毕竟无论是政府的权力,还是教会的影响力,后者都要强于前者。
要批判自然要批判最大的那个,所以奥地利自然就躺枪了。
不过虽说他批判的是奥国,但其核心内容依然涉及到普鲁士的问题。比如“骑兵的新装我就觉得不错,我必须加以称赞,特别是那剑指苍天的头盔...”
这明显是在影射普军的新式骑兵盔,因为奥军的M42锅盔,由于太像饭锅,而且经常有士兵用其做饭,所以又被戏称为锅盔。
实际上奥地利战争部根据此特点再经过数次改良,终于将做饭这项技能和头盔联系在了一起。
但不管怎么说,海因里希·海涅这位大诗人可谓是一枪俩眼,既批评了奥地利,又嘲弄了普鲁士。
可由于他长期旅居巴黎,在不经意间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气。
当时的高卢雄鸡目高于顶,认为整个欧洲只配在其脚下匍匐,所以难免有些以天下之美尽在己的错觉。
而且海涅也没有去奥地利实际考察过,更不知道此时的那个南方兄弟发展得如何,便轻信了巴黎报纸上的宣传,愚蠢的野蛮人袭击勇敢的法国边防军的故事。
关于卢森堡危机之中,德意志邦联和法军的“摩擦”,《巴黎日报》是这样报道的:
年轻的让·杜尔德将军遭到了越过法国边境的德意志邦联军队偷袭!
英勇无畏的法兰西边军大破德意志野蛮人联军!从佛兰德平原,到阿登高地,十战十胜,一日一夜突入敌境130公里!
将星陨落,那慕尔之战,让·杜尔德未能再续神话。
.....
这种报道看多了自然免不了在一定程度上会有失偏颇,这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好巧不巧的是他赶上了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大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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