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德威在县衙的主要工作就是写了一封信,信里还附上了一首诗,然后督促冯知县誊抄了一份。
下午看着没什么大事,就回了家。还在院子里,就听到了柳月和徐妙璇坐在中厅里说话。
从心理到生理已经逐渐发育的秦德威搓了搓手,扭头就对郝大年说:“买点酒去!”
先前徐妙璇可是答应过,只要府试结束,就肯陪自己吃酒,或者还可以更亲密点。
徐妙璇听到了秦德威的声音,也探出头来说:“先不急。”
秦德威进了屋,笑嘻嘻的说:“璇大姐是来兑现诺言的?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
徐妙璇本来是板着脸的,顿时被气笑了:“秦兄弟还好意思说这些?”
秦德威故作兴高采烈的说:“咱弟弟不也过了府试吗?喜事临门,值得庆祝啊!为什么不好意思?”
徐妙璇咬牙切齿的说:“你竟然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秦德威装糊涂说。
徐妙璇有点恼火:“我以为你府试不会过,很为你难过。”
柳月在旁边说:“我家小老爷从来没说过府试不过,是你误会了他过不了。”
徐妙璇愕然,回想了一下,似乎秦德威确实从来没有亲口说过府试不行,是自己判断他要落榜。
自认为挺聪明的徐妙璇实在气不过,又指责说:“那你明知自己可以过府试,还骗我答应陪你!”
柳月又代替秦德威答道:“我家小老爷只说要去找王怜卿,是璇大姐你主动说,要陪陪我家小老爷的。”
徐妙璇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对秦德威说:“我是以为你府试要落榜,所以才答应你,府试结束后为了安慰你......”
“璇大姐你自己想想说的话。”柳月又代替秦德威进行了阐释:“你看,当初约定的是府试结束后,并没有说是落榜后,对不对?”
徐妙璇瞪着柳月说:“你们主婢两人串通起来,联手戏弄我是不是?”
柳月却又转头对秦德威说:“小老爷!看起来璇大姐并不乐意,还是算了吧?你也别为难璇大姐了,何必让璇大姐难做,还是让她走吧。”
什么叫“让她走吧”?秦德威无语,你柳月等了半天,是不是就等着说这句?
“奴家只是害怕小老爷和璇大姐闹纠纷了伤情分,还是不要强扭着了。”柳月低着头说。
徐妙璇看了看柳月,突然莞尔一笑,对秦德威说:“其实秦兄弟有所不知,我今日登门,是邀请秦兄弟去我那里的吃酒的。”
秦德威很是意外,徐妙璇居然主动准备好了?
徐妙璇突然郑重的对着秦德威行了个礼:“无论如何,秦兄弟帮助舍弟连续过了县试和府试,这真是深恩厚德,妾身万分感激,总要感谢一番的。”
以南京城的文化普及程度,县试和府试别看是最初级的考试,淘汰率一样惊人的残酷。能一次性连过县试和府试的,十不存一。
就算能找对门路,有机会花钱通关,没有二百两也下不来。如果连最初级的考试都不过,那所谓功名之路都是扯淡了。
更别说,军户子弟徐妙璟若想不被抓去服兵役当炮灰,必须在十六岁成年前完成小三关考试,时间特别紧迫,基本没有多少落榜试错机会。
而且现在徐妙璟过了府试,起码有个童生名分了,就算以后去服兵役,也可能会被安排些文书工作。
所以秦德威帮徐妙璟过了两关,确实也是极大的恩情,从小经历过人情冷暖的徐妙璇不可能那么不懂事。
柳月却又说:“那璇大姐你刚才还装着不乐意的样子,吓了奴家一跳。”
徐妙璇瞥着秦德威,话里有话的说:“秦兄弟不是爱去旧院散心么?听说有些个行院女子就是摆着欲拒还迎的姿态,还挺受欢迎。”
柳月便提议道:“小老爷今天在外面辛苦了,还要来回跑也怪累的。不如就在这里摆酒吧,人多也热闹些。”
徐妙璇凑近了秦德威,微微弯下腰,低头对秦德威耳语说:“我已经打发了舍弟去曾先生那边,家中只有我一人。”
“你不用再说了!”小老爷秦德威的眼神明亮起来,对柳月挥了挥手:“难得璇大姐如此有诚意,我就过去好了!”
柳月委屈的说:“奴家只是心疼小老爷太辛苦,到那边也不习惯,哪有家里舒服。”
“知道了知道了,不妨不妨!”秦德威随口敷衍几句,又补充了几口茶水,便和徐妙璇出去了。
徐妙璇住处还是当初秦德威帮着寻找的,距离不远,向西走了一段就到了。
进了堂屋,果然看到桌上摆着小酒壶,还有洗干净的瓜果,以及若干熟肉和凉菜。虽然酒菜不是多贵重,但徐妙璇穷啊,置办这些肯定也是吃力。
秦德威笑道:“璇大姐有心了,实在太破费了。”
落座后,秦德威端着酒杯,开口道:“其实我在外面不喝酒,就是在王怜卿那里时,也没喝过酒。但今天要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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