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陶修玄去洗手的时候,秦德威将徐妙璟扯到一边,安排说:“一会儿你护送小仙姑回我那里。”
徐妙璟拧着眉毛,一口气叹了又叹,亲姐姐对陶修玄这位妻家大侄女是什么态度,他可清楚的很。
最后还是抱怨说:“姐夫不是我胆小,你不能总抓着我给你背黑锅啊。”
秦德威拍了拍徐小弟肩膀, 加油鼓劲说:“别害怕,借口都帮你想好了!
你就说有内阁大学士家的子弟来强行抢人,碍于亲戚之义不得不照应下。
但你家里地方狭小,没有多余屋舍,实在安置不下,所以送到我那里去。
另外到了我家里面, 先不用禀报你姐姐,先去西府禀报我母亲。就说请了小仙姑在家里修行,日常给母亲谈道说法解解闷。”
徐妙璟还是唉声叹气,又问道:“你都想了这许多,为何你不亲自将陶修玄送回家?”
秦德威指着地上的严世蕃,很严肃的说:“你们打了人,我要帮你们善后!”
徐妙璟:“......”
姐夫你这个状元瞬间就失了智?你就没想想他们这帮锦衣卫官校是为什么打人?
恰好此时严世蕃护着要害叫道:“吾乃尚宝司丞,尔等小校胆敢殴打六品官员!”
秦德威冲上去, 对着严世范踢了几脚:“好了,现在是大学士打你了,你总该知足了!”
快被打昏的严世蕃混不吝了,口不择言的叫道:“你有本事打死我, 我在家里又不是没挨大学士打过!”
以秦德威的智商, 也恍惚了一下, 总觉得几句话有哪里不对。自己是占便宜了还是被占便宜了?
其后秦德威与徐妙璟分了工,用牛皮绳把严世蕃等人都捆了, 秦德威带着一半锦衣卫旗校,押着严世蕃等走人。
徐妙璟带着剩下的人, 护送陶修玄去秦府,顺便帮忙将最紧要的东西带过去,其它东西等明天慢慢收拾运送。
却说在刑部后堂, 今天是新任刑部尚书毛伯温第一天上班。
前任刑部尚书王廷相欢天喜地的光速交接完毕,美滋滋去兵部当大司马了。
对很久以来就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王廷相来说,这刑部尚书真没什么好当的,也不值得留恋。
而新上任的毛尚书心思完全不在公务上,甚至都不在即将启程的南巡上面。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自己该怎么处理夏言、严嵩两位内阁大佬之间的关系?
按道理说,他平日当然与夏言亲近,也是别人眼里的夏党。
可是他这个刑部尚书,理论上却是严嵩“举荐”而来的,官场伦理上,这关系处起来就令人尴尬了。
从地域来说,夏首辅是江西人,严嵩也是江西人,他毛伯温同样是江西人,更掰扯不出远近。
毛尚书越想越难做,不停的长吁短叹,夏言与严嵩之间的决裂,搞得他如今也真为难了。
正在此时,有个主事飞一般的跑到门外月台上,叫道:“出大事了,秦学士和锦衣卫官校扭送了严阁老的儿子来报官!
他们声称严阁老儿子强抢民女,被秦学士和锦衣卫官校捉了现行!”
毛伯温:“......”
只要听了这段概述,就能明白这是一件多么催人泪下的棘手案件。
秦学士和严阁老儿子就先不提了,居然还有大批锦衣卫官校参与和见证!
踏马的,这劳什子刑部尚书有什么好当的?早知道就应该坚辞不受!
本来就正头疼与严阁老之间的关系,居然又把严阁老儿子送到自己手里来审,那不是让自己难上加难的难做人吗?
毛尚书实在不想接案子,挥手道:“都是官员,叫他们去都察院报案!”
那主事又禀报道:“下官也如此推脱,那秦学士又说,若是公罪就该去都察院,但这样不涉及职务犯罪的私罪更适合刑部!”
毛伯温相信,自己如果不接案子,秦德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就跑去敲登闻鼓了。
只能无奈的又吩咐说:“那就先接下来,等南巡回来再审!”
已经重伤的严世蕃是恩荫了六品官身的人物,未经皇帝准许不准拘押,只能先让刑部差役抬回家去了。
但其他那些动手的杂役,暂时就全部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报案人秦德威笑嘻嘻的看着刑部各种依法安排,最后才对毛尚书低声道:
“为女方名声起见,本官有意隐匿了女方身份。其实女方乃是陶仙长的孙女,就是即将伴驾南巡的那位陶仙长。”
于是毛伯温更头疼了,这案件简直全都是麻烦人物,南巡回来之前,还有机会辞官吗?
毛尚书的烦恼,秦德威并不去操心,他又不是自己的工具人。
在刑部报完案,秦德威就回了家。他没回自己那边,直接就去了西府西跨院,也就是辽东李家兄妹寄住的地方。
李小娘子正在院里,拿着一根长棍戳大侄子李成梁。
如今李成梁也是个十几岁少年人,却被李小娘子戳的满院子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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