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秦德威接触多起来后,秦太监深刻理解了什么叫“五行缺揍”,而且是不分敌友的。
此时秦太监克制住了想打人的心情,又问道:“突然麟儿诞生,那你明天还要离去吗?还是再缓一两天?”
遇上这样的家族大事,又没有皇帝诏书限定日期,推迟行程也是人之常情。
但秦德威却答道:“古人治水,尚有三过家门而不入,我岂能不如古人?说了明日启程,就是明日启程。”
秦太监还能看不出秦德威的想法?但也只能暗叹一声“此子肖我”了。
嫡长子继承人出生第二天,就要放下嫡子,出发前往三千里外平乱,这是何等高风亮节。
如果政敌想在后方搞小动作,那天然就面临更多的道德压力。还会给人以趁着正主不在家,欺负别人家小婴儿的感觉。
所以秦德威这个举动,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给自己增加筹码的机会,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利用上了。
秦太监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想打的也没理由动手,想看的又不便去看,干脆就起身告辞,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秦德威按照礼节将秦太监送到大门,然后对长随张三吩咐说:“速速将喜报送至各家!”
转身他就往后院正房而去,此时屋里屋外站满了人。
从母亲周氏到其他各房女人,全都过来了,毕竟嫡长子诞生可能是一个家族最大的事情之一了。
人群自动让出通道,秦德威又进了相对清静的里屋,就看到徐妙璇躺在炕上,神情正处在一种既疲倦无力又亢奋的奇怪状态。
对此所有人都很理解,以这个时代的观念,作为正房几年生不出嫡子,尤其还是秦德威这么大一份家业,那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
虽然秦德威这个来自五百年后穿越者对此并不介意,内心深处也没有什么传宗接代嫡子庶子的观念,但同时代的人可没有秦德威这样“豁达”。
直到今天,这个嫡子的诞生,才算是将徐贤妻的精神内耗暂时治愈了。
秦德威没有自大到居高临下的要改变所有人的习俗观念,入乡随俗有时候也是一种尊重。
他走到炕边,用力握了握徐妙璇的手,很感激的道了一声“辛苦”。
徐妙璇仿佛等的就是丈夫的“认可”,如此才彻底放松下来,随即就合上眼沉沉睡去。
秦德威又看着新生儿,与其他人说着话,等到天黑时又从院中出去了。
别人看着秦老爷是朝着祠堂方向去了,明白事的知道,秦老爷大概是去祠堂里告祭一番。无论因为喜获嫡子还是出远门,都是应该的。
不明白事的,还以为秦老爷去祠堂旁边院里,找女修士谈心去了。
秦老爷坐在蒲团上,对陶仙姑说:“方才贱内诞下男丁,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特来感谢仙姑援手之恩。”
陶修玄淡淡的说:“谢是不必谢了,反正我对你也有所求,各取所需罢了。你好好筑基,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秦老爷就愁眉苦脸的说:“我答应过的筑基百日,然后辅助你双修之事,只怕又要爽约了。”
当初为了从陶仙姑这里弄医方维持皇帝性命,秦老爷不得不卖身,承诺了百日筑基。实际也就是百日不近女色进行修养,然后共参双修大道。
到现在还没够时间,结果又要离开京城南下了。
陶修玄与秦德威面对面坐着,静静的不说话。
秦德威感觉真过意不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我没有诚意,也不是我不够诚心,实在是人在庙堂身不由己,国家需要我去东南扫荡贼寇。”
陶修玄反问道:“你真的有诚意?真的诚心求道?”
秦德威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有诚意了!”然后又问道:“是不是如果有
诚意,今晚就可以提前结束筑基?”
陶修玄先下意识远离了秦德威一些距离,才继续开口说:“让你筑基目的只是为了修补元阳,百日只是最短要求而已。
筑基的时间长了,那当然更好。假若你去东南一两年,真有诚意的话,也可以同时筑基一两年!
然后等你再回来,与我同参大道,效果比百日筑基更好。所以你不必因为爽约而内疚什么,你完全可以更好的履行约定。”
秦老爷听到陶仙姑的嘱咐,顿时就面露难色。
陶修玄轻哼一声说:“怎么?你不是非常有诚意吗?”
秦德威叹道:“东南那地方都是富裕的花花世界,暖风熏得游人醉,就怕把持不住啊。”
陶修玄盯着秦老爷,冷冷的说:“是你怕自己把持不住,还是怕我把持不住?”
秦老爷被说破了心事讪讪的无言以对。陶修玄挥了挥拂尘,“去吧!你举着为国效力的大义,我还能妨碍你不成?等你回来便是了。”
于是秦德威这才放了心,从陶修玄这里出去后,晚上就在各房轮流转了一圈,与各房女人和孩儿作别。
临近半夜时,秦德威在内书房和衣而卧,安安静静的独自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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