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是帮你接骨!”裴依依无奈的笑,她像是坏人么?
男子这才不好意思的一笑。
将男子抬到书房后,裴依依独自调制续骨膏,那边欢儿搬了一把椅子,让男子坐下,又把腿放到另外一把椅子上。
“这下能说了吧?”冥叔边给他喂饭,边问。
这人只跟他说了事关科举,但没说具体的,不过这般模样,也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男子听他问,知道不用避其他人,就道:“冥叔,我是小顺子,您不认得我了么?”
这话,可让冥叔惊了。
上下一打量,满眼不敢置信,“你是小顺子?”
男子点头,泪又掉下来,“一别十年,您都不认得我了。”
冥叔尴尬死了,“你长这么大了,我哪能还认的出来。”
听他们真有旧,裴依依也来了兴趣,“那你直接说,是冥叔的故人,不就行了么?”
还绕什么弯?
男子略有讪色,没有吱声。
裴依依看他这样,想明白过来。
这人应该是怕冥叔以前是乞丐的身份,这么被捅出去,给他惹话题。
“……我后来一边在王妃的店铺打工,一边听阮夫子的免费课,今年觉得学有小成,便进京赶考。”
待调制好药膏,他们也闲话完了,见她过来,就步入了正题。
“元王妃,这次科举,题目应该是泄露了。”
冥叔有些震惊,看她神色自若,就憋气回去。
裴依依手上忙碌着,没有忽略他那句应该,“怎么说?”
麻药效还没过,所以现在更名为文曲星的男子,没有一点痛觉。
没错,这个人,给自己取名文曲星,志向远大。
“我进京后,一直住在客栈,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等着科考。
可是后来住进客栈,几位公子,说要结识一下,我不好拒绝,一来二去,就成为朋友。
过了几日,他们就命题,让我写文章,说是切磋。
我也有心考较一下自己,就依言做了,后来看到他们写的文章,还暗自窃喜,自己要好上许多。”
说到这,脸上有些自嘲。
“考试前晚,我有些紧张,他们让我喝酒壮胆,我推脱不过,觉得一小杯也没什么,谁知竟错过考试。”
说到这,心绪有些难平,“我一觉醒来,考场已经关闭,痛悔不已,只能明年再战。
那时我以为,是自己酒里不济,错失机会,就心灰意冷的回乡了。”
神色忽然变得愤恨起来,“等我返回不久,就从返乡的学子那得知,考题竟然跟那些人给我的一模一样。
而这时,那些人竟派人找到了我,给了我封口费,让我闭嘴,否则要我好看。”
应该是那些人出来,没想到这人已经先回家了,路上没截住,才找到家。
这么重要的事,没有杀人灭口,应该也是觉得,这人回到家乡的事,街邻都知道,不好下手。
“本来,我只是在怀疑,他们这样一做,我立马觉得不对。
我骗他们接了封口费,应下这事,等人走了,我就去县衙告状。”
说到这,他露出痛苦之色,“可没想到,县令根本不信,把我打了一顿,说我喝酒误事,得了失心疯。”
他摸着腿,茫然无助。
“十年寒窗苦读,我不甘心……
可是我没钱没势,无处说理,腿还断了。
我去找阮夫子,被告知他出远门,走访亲友去了。
而那些人,竟然还没走,把我打了一顿,我怕被打死,就只能装死,这才逃过一劫。”
裴依依叹了一口气。
新换的县令,她不认识,不过一个芝麻小官,哪里敢接这样的舞弊案,能让他活着出来,也算烧高香了。
这人也算聪明,知道装死,在装流民混入京都。
“我举目无亲,那几个人,又是达官显贵之子,求告无门,这才想到,借着冥叔,找到王妃做主。”
裴依依已经将石膏打好,听到这,叹道:“你是初次考试,名声不显。
那些人只说,无意中押中题,得你启发,也就不算抄袭。”
道理很简单,他一个无名小辈,谁知道他的文章,能位列三甲啊?
不过,这般看来,那些人是一早备了后手,也是经过筛选,才找到的这位。
这样的事,谁敢多找人试题,那不是多一份危险么?
文曲星一听,黯然失色。
裴依依已经快速的包扎好,拍了拍手。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考题泄露,但你的死,可是真的,利用一番,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文曲星眼睛顿亮。
裴依依笑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进宫。”
冥叔惊了,文曲星也是同样模样。
“放榜日期无故延迟,应该有异变。”
冥叔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茬,那咱们赶紧进宫。”
转头一看,惊懵住的文曲星,又问道:“要不要给他梳洗一下?”
裴依依清洗着手,眉眼不抬,“这样才能有说服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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