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哗然,惊然站起。
皇后的声音还在继续,目光却对准祁北辰。
“三皇子受不了婢女诬陷,才在圣驾面前,杀了婢女,因而遭受皇帝斥责,玥贵妃也连带遭了厌弃。
三皇子妃至纯至孝,不想被诬陷至此,撞柱以证清白。
一尸两命,玥贵妃打击之下,也跟着去了……”
她这一番话,无疑在殿内引发惊涛骇浪,但,仍有理智之臣,保持怀疑。
皇后目光沉煞,指着祁北辰,“皇上遭此变故,不由心存疑虑,而元王,见势不妙,便迫害亲父,已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被她指责的祁北辰,却一语未发,连个目光,都没给皇后。
众臣惊疑不定,来回在两人身上扫看。
皇后目中雷动,声音愈加愤怒,“元王妃一去,元王不想失去元王妃娘家人的助力,虽一直对外称不娶,可却金屋藏娇,与之珠胎暗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投向,以苏卿仁为首的,苏家两位儿郎,还有裴家三位儿郎。
裴依依闻言,终是忍不住切了一声,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就瞪了她一眼。
忠国公夫妇,一直沉默,到这才怒瞪了皇后一眼。
其他朝臣,看他们反应,更是一头雾水。
皇后颠倒黑白地说完,就收了声,可满殿的人,正交头接耳,根本没人接她的话茬。
因为,三皇子向来品行不佳,而祁北辰为爱痴狂的举止,可是有目共睹,甚至民间,因为他的情痴,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痴王。
说他这么快与人珠胎暗结,谁能信?
裴依依盯着皇后气息不稳的侧颜,撇着嘴做了个鬼脸。
想来应该是她爱吃的食物,让皇后查出端倪,但又真的不确定,她回来了,而且还能再次有孕。
所以,皇后就一番试探,若祁北辰真的有别的女人,自然能削去她娘家对祁北辰的助力。
若谣言为真,她真的回来了,就会被冠上妖孽的罪名。
皇帝现在口不能言,全由来喜作为转达,所以她才能在这信口开河,说皇帝是受到祁北辰蛊惑,三皇子真的是无辜的。
终于有人接声,是被惊得一直没能回神的桐城王,“皇后所言为真?”
看他这态度,就能明白,皇后没让玥贵妃,把三皇子妃的事,告知这两位。
想也知道,皇后杀了玥贵妃,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女儿?
皇后目中沉痛,“桐城王若不信,可以去行宫查探,是否一应政务,全是元王所下。”
说着,看向皇上,“三皇子妃去了,皇上才幡然醒悟,可却被元王暗中迫害,连本宫都不准探视。
宫中太医皆可作证,本宫被其下药,连日昏睡,被本宫察觉后,竟然派了刺客,来暗杀本宫。”
裴依依静静地看着皇后表演,目光还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是遗憾。
就这唱作俱佳的表演,要在她老家,定然能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皇后流出泪来,“本宫眼睁睁看着,元王胁迫皇上,以嫡长子身份自居,却一点办法没有。”
她擦了擦眼泪,“本宫只能以为皇上操持寿宴的名义,回到皇宫,为救出皇上,暗中布局,不曾想,被元王盯上,暗中派兵,排除异己。”
说完,见众臣仍旧惊云密布,就拿出几道调兵圣旨。
上面,皆是祁北辰的字迹。
这下,一些臣子坐不住了。
问一直不发声的祁北辰,“元王,这是怎么回事啊?”
之所以没人直接问皇帝,是因为他坐得太稳当了,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皇后,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皇帝。
裴依依嘟唇。
没办法,还得陪着往下演,给清除宫里布局的兵将,一些时间。
皇后不等祁北辰开口,又接连诬陷,“三皇子妃,受诬陷而死,元王却不准人查问,连玥贵妃去了,也要秘不发丧,草草葬了,可见元王急于铲除异己。”
之后,对着祁北辰质声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帝一病,元王便再无忌惮,以监国之名,将三皇子囚禁,若非皇上寿宴,就逃不开他的挟制了。”
说着,潸然泪下,跪倒在皇帝身边。
“皇上,您说句话呀,大臣们都在,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众臣看着皇帝紧得跟河蚌一样的嘴,一脸疑惑。
而在近前的裴依依,却眼尖地看到,皇后素手一挥,一缕白烟扬出。
娘的,这老毒妇竟然要当众杀人。
震惊归震惊,她却没敢一丝迟疑,立刻进了仙山。
被火灵芝鄙视的她,忍不住才骂出声,“遇上个疯婆娘,真是绝了。”
不过,转瞬却高兴起来,“这回可算抓到她罪证了,看她还如何翻盘?”
外边,皇后哭泣的声音渐渐凝滞,目光疑云密布地看着冷目看着她的皇帝。
其他人还都在疑惑,这又是哪一出时,就见皇帝出手如电抓住了皇后的手,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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