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因为她的贪婪,而没落远迁,儿子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加害,公主远嫁,连派人祭奠也无。
祁北辰揽着她,不愿意提及那人,“好好的,不提她。”
裴依依撇了撇嘴,但是知道,皇后害了他娘,他自然不喜欢提及那人。
只是,到底是他爹做的孽。
就不应该,享齐人之福,才害得他娘被人记恨上。
也不应该借助女人的势,又要打压女人的娘家。
当然,她没说皇后不是罪有应得。
只是,作为男人,皇帝不够格,作为皇帝,就更不够格。
明知道谢氏贪污成风,还派要职,派了就派了,还妄图釜底抽薪,才让皇后有了危机感。
说到底,是皇帝不英明果断,吃人嘴短,这才一再养大皇后的胃口。
而皇帝又不知遏止,酿造出这诸多祸事。
总之,就是个渣男。
还好祁北辰没遗传他爹的渣男属性,若是心中皇位比她高,她可是万万不依的。
祁北辰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一看那撅起的小嘴,就知道定在腹诽人。
他长臂一捞,亲了上去,“娘子是在恼我?”
裴依依忍不住吐槽,“只是觉得你们男人太花心。”
皇后虽然该死,但是利用人,没价值又扔,还是让人心寒。
当然,她没有说皇后就是个好人。
只是觉得,皇帝是真的一点没想她。
毕竟陪伴了半生了,竟然在皇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个新宫殿,歌舞升平,哪还记得,一个女人为之疯癫的事。
这个世界,忘性很大。
人人却又急功近利,争做下一个……
下一个什么,她又想不出,总之就是名利的垫脚石。
她的分心,很快被他查知,手上加重。
裴依依这才回过神,揉了揉腰肢,不满地瞪他。
“要死了,下这么重的手。”
祁北辰眼睛狠狠盯她,“又说不吉利的话,说吧,今天想我怎么罚你?”
他还想罚她?
裴依依瞪圆了眼,“要造反了?”
巡逻的侍卫,耳朵敏感的听到,抬头一见房顶的两人,默契地掉头就走。
裴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整齐划一遁走的人,一脸蒙圈,“我有这么可怕?”
祁北辰呵呵一笑,“是皇上想让娘子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裴依依眨了眨眼,“啥意思?”
他凑近那好奇的眼,“意思,是不能被打扰。”
牙齿已经不甘寂寞地咬住那透粉的耳垂,“娘子,我们进仙山吧?”
她不满看他,“不是要罚我么?我倒要看看,在我娘家人面前,你怎么罚我?”
然而,没等她嚣张起来,就被他吓得手忙脚乱地带人回了仙山。
“祁北辰,你真敢下手?”
“娘子不是不害怕么?”
不满的声音,都被压制了下去。
……
皇帝寿宴,群臣恭贺不断,又有各国使臣,席宴流水似的上。
中间却都没见到那两人出现,不过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提。
没办法,有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月上柳梢头,席宴才慢慢散场。
一个小人,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倒腾着小短腿。
“爹娘又不见了。”
男孩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叮嘱,“妹妹在外边,可不要贪杯,不然会被坏人趁人之危的。”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嬉笑一声,“那爹也是坏人。”
额……
小男孩就沉默了,思索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娘说,爹就是个混蛋。”
他们的故事,可要比话本好看。
“得亏爹是个浑蛋,不然咱俩可就没出生的机会了。”
男孩不得不说,妹妹真相了。
“爹娘不在,不然咱们去阮夫子那玩会?”女孩提议道。
别误会,她说的玩,可是玩人。
每次去了,不是烧书,就是骂人,说他们是酸儒。
说他们教书是害人,思想太落后,教出的都是欺男霸女的阶级思想。
直接一杆子打死一票人,连带她两个舅舅都吃了瓜落。
但没办法,谁叫妙儿阅历多,脑袋又转得快,硬是怼得那几个老夫子哑口无言。
每次,还都闹得沸沸扬扬,连客座教授的崔太傅都头疼。
要是没见识过外边的世界,曦儿指定也认为妙儿太过调皮。
可是跟着娘亲,接触到新式思想后,曦儿明白,太过落后,人就会愚昧无知,接受不了新鲜事物。
“可是,这么晚了,有点太过分吧?”
曦儿有些迟疑。
妙儿格格一笑,小脸红扑扑,“就是因为阮夫子想不到,才惊喜。”
惊喜?
是惊吓才对吧?
曦儿摇了摇头,但是看妹妹主意打定,也就随她去了。
谁叫阮夫子,老是说他娘亲聘的那些老师,都是不入流的学问呢。
还总是召集名士,抨击娘亲那些先进思想,首当其冲的就是觉得女子学问太高,于国于家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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