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什么爹亲,娘亲,都没有自己的娃娃亲。
爹娘相继去世,桂英本来伤心得无法言表的。
可当五丫怀里的碾子嘴里咿咿呀呀的伸出双手要抱抱的时候,她此刻的心,再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情绪。
“我的乖孙子,想奶奶没有啊”
双手接过,好一阵的顶额头,蹭脸蛋,然后就就是,检查尿片,询问娃娃,这时候,有没有送去学校喂奶了。
五丫:“婶,敏姐说了,正好趁着这几天,给他断奶了”
这下把这个做奶的心疼的:“这个周敏,咋就这么狠心,又不是缺这点奶水”
说是这么说,倒是没有再提让碾子重新吃奶的打算了。
高义就不一样了,孙子再亲,还是没有自己老幺亲。
上次小宝主动提出,陪他一起送姥爷,让这位做爹的,老怀欣慰。
小宝孝顺啊,这头磕的,砰砰的响,要不是大宝说,这次再带小宝回老家,学业就更跟不上了,他真想再带老幺去送送他姥的。
明天多给这小子点零花钱。
高义的心事很是单纯,幺听话,该奖励。
姥爷是被小舅气死的,这事儿除了贵喜,就只有姥知道。
贵喜能吃苦,地里忙和完,不是上山设套,就是下水钓鳝。
手里,慢慢就有了点钱了。
贵喜同志,本就是个骚包的性子,这没啥,谁还没有几个狐朋狗友了,有钱了,就赌呗。
现在大包干了,只要你不犯法,谁管你。
谁让你小子家里有钱,不赢你的,难道能从我们这些难兄难弟手里榨出油来。
就是那啥,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还赢回来,不到半个月,贵喜家里钱全没了。
还欠了不少。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
老爷子抄起扁担,就想抽死这个不懂事的玩意,不过扁担举起,人切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边是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一边是含辛茹苦,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幺。
做姥的没有声张,不过就是,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和老伴的点点滴滴。
幺有了自己的媳妇,有了自己的娃,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担心那老东西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她难道不了解自己那个老东西,没有她的日子,呼噜都打不响。
不行,这老东西离不开我。
头七的夜里,姥做了一个梦。
老头子又恢复到了年轻时候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啊,还是这么傻!”
贵喜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做娘的异常,爹去了,娘一直都很平静啊,除了没有什么胃口,脸上还不时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二天,小舅妈做完早饭,叫婆婆起床时,才发现婆婆去了,一脸的幸福模样,很是安详。
自己当家的,秀没有埋怨贵喜,还得不停安慰。
“你别伤心了,别闷坏了自己的身子”
还真亲疏有别,爹亲娘亲,不如自己当家的亲!
他那帮狐朋狗友是真够意思啊,这连续两场丧事,人都是出了大力气的。
事了,这些狐朋狗友再次邀请贵喜耍钱。
贵喜是个够意思的人,就打算在屋子里面摆上一桌。
他真有钱啊,姐先是塞给娘一千,姐一走,娘就拿给他,将账还上了。
娘的丧事,他没有花上一分钱,全是姐夫出的。
丧事了了,家里烟酒还剩下不少,另外,姐夫又塞给他一千元。
当家的又要耍钱,秀的心情好复杂,她希望当家的能打打牌,分担心里的忧伤,又担心当家继续输钱,将姐夫交给他们整墓地的钱给输了。
果然,没有多久呢,大家的就开口找她拿钱了。
“当家的,这可是爹娘修墓地的钱啊!”
贵喜猛然清醒,就因为自己耍钱,将爹娘耍没了,自己怎么又开始了。
“兄弟们,不玩了,散了散了”然后每人一包烟,送了过去。
第二日,他的兄弟们又过来了。
人帮忙将石匠都请过来了,这样的兄弟哪里找去。
夜里,秀轻声道:“当家的,要不,你问下姐夫,省城还有打工的地方吗”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当家的只要还在家里,他的一帮兄弟少不了会找上门来。
今天玩的小,当家的都输了八十多,这还是他们看在自己第一次开口的份上。
这个家,当家的不能再待了。
贵喜又不傻,只是他不愿伤了兄弟之间的义气。
“找姐夫做什么,姐夫的事儿都是二宝给整出来的,我明天就给二宝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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