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鹅仿佛感受到曹流的心情,情绪顿时变得激动几分。
它的步子加快,像是迫不及待拉着曹流一起去找乐子,口中发出雀跃的欢叫。
“嘎嘎嘎!”
曹流就任由白鹅拉着,有它打头阵,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让开一条路。
“嘘,是曹香主来了,快让开。”
“来了也没用,今日这位可是丁家的,哪怕黑虎帮都惹不起。”
曹流留意到他们口中的“丁家”,目光落到人前,很快就看到被一众家丁簇拥着的锦袍公子。
这公子面相生得清秀,细皮嫩肉,袖口里还揣着一柄桃红团扇。
最稀奇的是,他一个男儿脸上竟还点着腮红,整个人给人以一种阴柔之感。
曹流通过这人的相貌,很快确认其身份。
丁家主与丁夫人的独子,丁成坤。
丁成坤的身旁,还有两人格外值得注意。
其中一个是披着甲胄的武将,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气势,不动如山。
不出意外的话,这武将是一位元罡境,想来应该是丁成坤的贴身侍卫。
另一人年纪与丁成坤相仿,只是皮肤黢黑,身上还有些肌肉。
不知为何,曹流看到这人突然想起一个词。
“犁地的老牛”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话。
但同样的,面前这黑皮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曹流印象里丁家后宅的事儿,面前这位正是其中一个当事人。
丁夫人的奶兄弟之子,王德胜。
也就是丁夫人的小相好。
当初曹流第一次听到这人的名字,也是在赵家铁匠这里。
回想的片刻他已经走到近处。
曹流抬起头,发现今日遭难的果然是赵家铁铺对门的那间酒肆。
不仅酒肆的匾额被摔成两半,屋里的酒坛也大多被摔碎,不同的酒液混在一起,像不要钱的白水一样流到外面。
同时,打砸还在继续,伴随着掌柜的呻吟与告饶。
丁家众人显然也注意到他的靠近,立即有家丁上前挡住他的路。
“哪里来的贱民,不知道丁少爷当面,还不快滚?”
曹流的脚步还真就停住了,这可就苦了大师父。
它本来兴冲冲往前,突然被脖子系上的绳子勒紧,差点没喘过气来。
“嘎嘎嘎!!”
大师父愤怒地大叫,声音像是汽车喇叭全开一样,无比刺耳。
不仅近处的家丁吓得坐倒在地,就连几步之外的丁成坤也是花容失色,手中的团扇“啪”一下掉落。
“大胆!”
站在丁成坤身边的王德胜最快反应过来,对着左右家丁吼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在等什么!”
他这般下令的模样无比熟练,周围的家丁也好像习以为常。
二十几号人同时掉头,朝着曹流与大师父靠过来,脸色极其不善。
另一边,丁成坤好不容易缓过来,很快又小鸟依人地靠在王德胜的身上,目光泫然欲泣,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曹流虽说早有猜测,但这时也有种作呕的冲动,于是果断转过头去。
他面对众人的包围,不慌不忙解掉大师父脖子上的绳子,轻轻道:“去吧。”
听到这话,大师父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
它的眼底满是愤懑。
尤其是刚刚勒住脖子的一下,这个仇它报定了!
白鹅自认打不过曹流,那就只能从面前这些人身上找回来。
它得到准许,两条鹅腿快速发起冲刺,好像一道雪白的飓风,横冲直撞迎上人群。
嘭!嘭!嘭!嘭……
白鹅仿佛变成了一辆不受控的车子,毫不留情地碾过一众家丁的身体。
凡是与它碰上的,要么就被撞飞出去,要么骨头被撞断,一个个家丁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白鹅虽然面上凶残,但它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些恶奴惨归惨,却没有搞出人命。
王德胜也没想到,他们丁家的家丁,每一个少说也是神力境的好手,竟然有朝一日会被一只白鹅完虐。
作为发号施令的人,王德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甚至忘记了今日的目的,黑脸气得涨红,对着丁成坤身旁的武将下令。
“蒋供奉,还不快去将这贼人拿下!”
武将本名叫蒋信,是丁家的一位供奉,受丁夫人之命来保护丁成坤周全。
蒋信听到王德胜擅自下令,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作为丁家供奉,虽然在丁家高层眼中与家养的狗并无差别,但也仅限于如此。
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元罡,主家骂得,旁人未必!
何况,这王德胜在蒋信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奴仆罢了,凭什么对他下令!
王德胜看到蒋信没有立即动手,脸上不显,但他无形中用肩膀顶了顶丁成坤,意思不言而喻。
丁成坤本就没有主见,平日里对王德胜最为信重,并未多想。
他眉宇皱起,难得显露出几分不耐,催促道。
“蒋信,你没听到王哥的话么。本少今晚就要吃到这只鸭子,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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