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担心,医生已经来看过了,他说这是正常现象,再过一两天就会恢复。”
“你们在这里陪安宁,我给你们去食堂买点吃的,待会儿晚了,食堂就关门了。”
“让你妈待在这儿陪安宁说话,我跟你一起去买饭。”
路父跟着随景行,一起出了病房,他有很多话想要亲口跟他说。
“爸。”
“景行。”
两人出了病房后,同时发声。
相视而望,路父示意他先说。
“爸,我应该和您郑重的说声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安宁,差点酿成大祸。”
路父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是你的错!”
“你不用跟我们说抱歉,反而是我们路家人对不起你。”
路父声音有些无力。
他们是真的做错了,感觉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他对景行的歉意。
“爸,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路父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才开口。
“安宁这次应该不是意外,是她蓄谋已久的自杀。”
“自杀!?”
随景行听完,愣在了原地。
医生说是意外,他也以为是意外,原来不是意外是吗?
她制造这起事件,是因为他吗?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你别误会,她不是因为你,安宁会这么做,其实是因为她生病了。”
“生病?”
“嗯。”
“她患上了抑郁症,就是以前大家常说的忧郁症,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尝试自杀。”
“嘶!”
得知她的自杀次数,见惯生死的随景行都不由吸了口冷气。
是如何的决绝,才会让她屡次尝试?
哪怕学过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他,也无法去揣测安宁的心思。
“你岳母找专门研究人心理方面的专家了解过,对方说以安宁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再是情绪方面的问题,她其实是生病了。”
“不能治疗吗?有没有药?”
这一个月以来,家里除了感冒类型的药以外,并没有其它不知名的药出现。
“国内目前没有药。”
“有些医院会把这种症状直接归纳为精神病的范畴,直接采取电击的治疗方式。”
“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精神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她不是神经病,绝对不是!”
专家说抑郁症既是心理类的疾病,也是精神类的疾病,可是他的女儿只是对自我进行封闭,她没有外人眼中所谓的精神病!她不是!
“我和你岳母实在是不忍心安宁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接受电击,她肯定会非常恐惧,她从小胆子就极小,打雷闪电都害怕,更别说电击...”
“我能明白。”
随景行听着岳父的话,他能理解作为一位父亲,不希望女儿被人当做异类对待,但心里却也有些疑惑。
这两天他尝试着和安宁进行沟通,感觉她并不像他之前听说的那样。
她太正常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一点也不像是患病的模样。
外人说她痴傻,他觉得并非如此。
她很聪明,逻辑非常清晰,说她博闻强识也不为过。
只要问她,她基本都能够在纸上给他写出个一二。
不过这都是他努力跟她找话题,让她回答的结果,她从来没有主动找他说过话。
“我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告知安宁的情况。”
“我们咨询的专家告诉我们,或许尝试让安宁换一个生活环境,去接触不同的人,她可能会发生改变,可是我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走入了极端。”
“我这次跟你岳母过来,一是想要看看安宁,二是告知你事情的真相,亲自跟你道歉。”
“虽然错误已经发生,但并非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们可以把安宁带回京市。”
“我会去向你爷爷和爸爸道歉,祈求他们的原谅,争取早日结束你和安宁的错误婚姻。”
“景行,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把不知情的你给拖下了水。”
如果事情能重来一遍,他肯定不会这么自私,可惜事情已经发生,已经错了。
随景行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般模样。
但是他知道,他和安宁结婚,并非是路家一手促成。
那天安宁是在挣扎中,被人推着撞向浴室的门。
她也是受害者。
路家以前并没有把安宁嫁给他的想法,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将安宁嫁出去这回事。
他们两个人在浴室里的情况,不少人都看到了。
对方设计这件事情,可不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为了让他娶安宁吗。
不然为什么那么凑巧,同一时间都往他们家浴室的方向涌?
他们如果不结婚,最后事情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结婚是最快结束恶意传言的方式。
他可以放弃大好前程,可是安宁呢?
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办?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回复爷爷,只要路安宁同意结婚,他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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