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景行十月底去出的任务,如今都已经十二月五号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距离说好的一个月时间,多一天,路安宁就多一点担心,与日俱增。
当天晚上,睡觉极少做梦的她,突然被梦魇侵袭。
她梦到了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随景行和战友们一起趴在干草丛中静静的没有动作。
梦中的他瘦了许多,脸上身上都有许多脏污的地方。
可就在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枪声袭来,梦中的路安宁皱紧了眉头,想要提醒随景行注意安全,但等她稍稍靠近他的时候,前方就变成了一片雾茫茫,她完全接触不到他。
最后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路安宁心跳都快要停滞了。
“不!”
她忽的从床上弹了起来,透过窗外的微光,看清了房间内的摆设。
她在家里,她刚才在做梦。
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她梦到景行为了救意外暴露的战友,子弹射入了他的腹部,血染湿了他的衣裳,之后她就清醒了过来。
拿起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看了一眼,凌晨四点三十六分。
离平常起床时间还剩下三个多小时,可她应该完全没有了睡意。
她只想天快点亮,她想去陈叔家问一问景行这次出任务的地点,是不是在山里面。
如果不是,那梦是假的。
如果是的话,那是不是...她晃了晃脑袋,不敢再接着往下想。
十二月的天,亮的比较晚。
她记得申姨说陈叔也习惯早上五点半就醒来,顶着暗蒙蒙的天,裹着棉衣,在陈家院子外站了一会儿,直到屋里亮起了灯,她才在屋外呼喊申姨和陈叔。
才起来没多久的申梅红听到屋外的喊声,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
看到是路安宁,迅速打开门,将她领进了屋。
“安宁,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想找陈叔。”
“你先坐一下,你陈叔也才起来,他正在洗漱,我去让他快一点。”
虽然知道这样打扰人家不好,但路安宁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随景行此次执行任务的地点。
等了没两分钟,陈永丰听到路安宁过来找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水都没擦干就出来了。
“安宁,怎么了?”
“陈叔,我想问一下景行这次执行任务的地点,是不是在山里?”
陈永丰看着她满是焦急的脸,听完心里一咯噔,讶异了一秒钟,便调整了过来。
“不是,是在某个县。”
“你是梦到什么了吗?”
以前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梅红也梦到过。
等他回来说起的时候,夫妻俩都觉得万分诧异,却也给不出解释,只当是夫妻之间相处久了,得出的心灵感应。
“我梦到他在山里受伤了,既然不是在山里,那梦肯定是假的。”
“抱歉陈叔,这么早过来打扰你们,我先回去了。”
等路安宁一走,申梅红便走了过来。
“不会真的是在山里吧?”
“是!”
他刚才对安宁撒了谎,怕这个小姑娘担心。
“赶紧把衣服给我,我去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胡乱套上衣服,还没进到办公室,就传来了电话声。
“喂,是我,陈永丰。”
“陈师,随副团腹部中弹,目前正在永县医院动手术。”
“情况怎么样?!”
“有没有危险?!”
“我们也在等情况。”
“一定要尽全力抢救!县医院不行,就赶紧送去市里!”
“是!”
挂掉电话,问清楚情况,陈永丰跌坐在椅子上。
哎,他们这个职业就是这样,随时走在刀尖上,不是你小心就能完全避免。
犹豫了片刻,还是给京市去了一个电话。
“喂,随家,请问您找谁?”
接电话的是随老爷子的警卫员。
“找随振海。”
“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叫人。”
知道家里电话,还这么早打过来的,肯定是有要紧事要说。
警卫员严永望迅速起身,去隔壁屋喊随父。
“首长,紧急来电。”
“谁打来的?”
“雁市。”
这两个字严永望说的很小声,只有随父听到。
听到雁市二字,随父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过去。
那边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只能是小儿子出事了,他跑去接电话的路上,握紧了拳头。
“喂,是我。”
“振海哥,景行中弹了。”
随父呼吸一紧。
“有没有事?!”
“还在动手术,那边说手术结束给我回电话。”
“你时刻关注着,一有情况就马上给我来电,打办公室的电话!”
“好!”
“暂时先不要告诉安宁。”
“明白。”
挂掉电话,随奶奶关切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是部队有事情吗?”
“是,我得马上过去处理。”
“快去吧,别冻着了,过来也不知道拿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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