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林洗了洗鼻子,抱了捆柴回来。
那些官兵砍不动大枝枝干,陈三林接过刀三两下就将那三棵树砍成了秃子。
就这些柴火,能撑一个时辰都玄。
“什么是零下......度。”陈三林挨着许温言蹲下搓了双手。
“就是我们那边计算温度的一个单位。”
许温言拿过陈三林的手看了看,又捏了捏。
“怎么了?”
“看看你冻着没。”
陈三林咧嘴笑着:“关心我?”
“关心啊,我这专属暖手炉冻坏了咋整。”
罗三元这时候拉着小满的手也蹲了下来:“来来来给我相公看看。”
许温言拉过小满的手看向罗三元:“丫的你接受能力真快啊。”
“那必须的,我就是小满媳妇。嘿嘿。”
许温言摇了摇头,现在暖了有一会了,几个人手上都没长水泡,看来大家都挺幸运。
许温言煮了一大锅雪水,众人都喝了一点继续出去将雪屋垒的厚一些。
大晚上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的。
直到将所有的缝隙都涂满之后,许温言这才略微放心下来。
雪屋的顶端垒的很矮,进去都得弓着腰。
两匹马许温言让它们跪在边上,这晚上能不能活下来,一切都不好说。
这一夜,难以入眠。
屋外的风如同孤魂般呼啸着,撕扯着。
一整晚。
别说其他人了,像是许温言这样裹着厚衣裳的都没怎么睡得着。
真要不是整个人都被陈三林环抱住,许温言都觉得自己熬不过这一晚。
这天上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能这么冷。
“都醒醒,今天我们趁早走,等到了下一个县里我们就暂时在县里住下。”这个天气再走下去,怕不是他自己都要交代在这里。
整理整理队伍,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
“喂,兄弟,醒醒,醒醒。”男人摇了摇身边的男人,他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男人害怕的往后退一退。
“啊——啊——”
“怎么了?”吴管事匍匐着跑向,男人吼叫的地方走去。
过去查看的时候男人身体已经凉透了。
除此之外,队伍中又发现冻僵的四个人。
队伍中又去了五个人。
只是很快,一个男人冲向死去人的包裹,疯狂掠夺着里面的东西。
其余人见状也都是一窝蜂的冲了上去,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几个包裹就已经被抢夺一空。
吴管事没有去管这些人,直到那几个人身上的衣裳都被扒去大半。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吴管事吩咐众人加快手中的动作,他们必须马上启程。
两匹马儿也缓了很有一会,身体才逐渐回暖起来,这期间许温言一直在给两匹马揉搓着身体。
看着雪屋里五人苍白没有一丝气血的脸,许温言只觉心中一寒。
更令人感到窒息的是风雪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起身而变小。
寒风依旧,吹的骨头生疼。
风雪之下,每一步迈出都需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许温言!我怎么感觉今天的风比昨天还要大啊。”罗三元低着头前进,这雪吹在脸上都只觉得砸的生疼。
“好像是啊!你跟小满离我们近点,一定不能走散了!”在暴雪的洗礼下,就算离得近也得扯着嗓子说话。
许温言也仅仅是吐了几句,围巾上又布满了一层白霜。
“前面要上山了,都警醒着些。”吴管事提醒道。
在平地都走的艰难了,更别提走上坡。
可以看到队伍的前进速度明显的降了下来,半天都走不了几米。
“哎,卧槽。”罗三元脚底一滑狠狠摔落在地上。
小满将他拉起:“踩实了再走。”
“啊——”
声音从队伍的后方传来,只是风太大,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一人打滑,恰巧又在队尾。
整个人都滑落下了悬崖。
许温言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睫毛上的冰渣太过沉重了一些。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又逐渐加重了起来。
“那是什么?”
“不好!”许温言只是往前扫了一眼。
只见一股银灰色的风暴如同猛兽一般朝着队伍吹来。
西北之地空旷,本就是多风之地,许温言见到这风并不意外,只是惊讶这风就卷起的暴雪,看着竟如此恐怖。
许温言当即拉着陈三林跟小满:“罗三元!后退过来!”
四个紧紧抱在一起,许温言又指挥两匹马儿卧倒。
“跑!快跑!”
队伍中的人自然是看到了前方的恐怖一面,出人人性的本能,他们似发疯一般的朝着身后跑去。
吴管事看到许温言趴在地上,跟许大山还有罗峰一起同许温言一样趴在地上。
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但是这时候只能想想许温言。
“哥,快跑!”张巧儿拉着张成锦的胳膊往后拽。
“不,巧儿,娘,快趴下!”
风暴一阵又一阵的吹过,许温言只敢将脑袋地下,不敢抬头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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