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
带着临近清晨的微风,
许温言走出门,简单洗漱一下,好在是火一直在烧,用的温水。
这时候河里的水已经有些冰凉了。
“许哥,怎么这么早就交班啊?”
跟许温言说话的是付简带来的一个汉子,身材瘦小,个子也不高,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比许温言刚穿过来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醒了就来看看,你去睡觉吧。”
男人来到许温言身边笑着:“我还不困呢,我帮你。”
“行。”
“许哥,昨天的羊汤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真的好好吃啊。”
许温言稍稍愣了愣:“你是哪里人?”
“我是顺平的,家中靠着制麻为生,不过前几年干旱,出麻少,又少有人买,爹娘就是那时候饿死的。”
男人说话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啊?”
许温言其实最听不得这些话,倒不是觉得矫情,就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嘿嘿,不过是付大哥救了我,那时候我在路边,没人管的话一闭眼就没了。
付大哥是个好人。”
“嗯,他是挺好的,也仗义。”
没聊几句,许温言去看锅里的糖,高粱糖这时候已经有些变得金黄了,像是这样就说明已经熬好了,再熬下去就老了。
“去屋子里给我拿个罐子来,适中的就行。”
“好嘞。”
男人动作很快,这装糖是个技术活,两个人装的会快一些。
“我用勺子舀起来,你拿铲子把勺子底下的糖铲掉。”
“哦哦,好。”
男人说话语气带着一丝慌张,显然,他有些害怕自己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许温言注意到他有些微微发抖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邱宁。”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邱宁憨憨的笑着:“刚出生的那阵子,家里诸多不顺,名字是村长爷爷取的,他希望我们家能够安宁一些。”
许温言沉默一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这两大锅的糖就装好了,装满了一个罐子,另一个罐子才装了小半。
许温言接着把剩下的高粱渣熬上。
第一个罐子封好,许温言让邱宁放到地下室去。
他则是把那半罐糖挖出一半在盘子里,紧接着在里面放白天炒好的芝麻、花生还有核桃。
又用锅炒了些大米一并加进去。
刚出锅的糖很黏,把所有食材都粘在一起,许温言将盘子里的压实。
等定型了拿出来用刀切成块。
邱宁回来后见许温言在做吃的,急忙往上班的房子走。
“哎,跑什么跑,过来。”
许温言递给他一块高粱米糖:“跟我一起干活,我给你开个小灶很正常的啊,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啊。”
邱宁接过高粱米糖,脸上的笑意根本隐藏不住:“嗯,一定!”
说完邱宁就快步走远了。
走到门口后,他小心的用门牙咬了一小块米糖下来。
甜蜜的感觉瞬间从舌尖传开。
邱宁有些舍不得去嚼,这是他父母离开后第一次吃糖。
随着米糖的融化,温热的眼泪也渐渐划过脸颊。
..........
做好的米糖许温言盖好,之后回屋小心拿走册子。
在火堆旁,许温言仔细算着今天的支出。
这些高粱杆大概用了五两多,牛羊肉用去五百两,买盐用去两百两,干果又用去五十两。
除此之外,还有大米、菜籽油,又是用了两百两。
当地的人都是用羊油,许温言实在吃不惯,一直买的菜籽油。
许温言轻轻叹了口气,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挣个钱那么费劲,花钱真是一下就没了。
正叹息之际,只感觉身子被抱住。
“想什么呢?”
陈三林将脑袋靠在许温言背上,慵懒的问着。
“怎么起这么早?不再睡会吗?”
“梦做一半比较美,我现在就是想陪你。”
许温言放下册子身子微微往后靠:“哎,这是谁家狗子啊,这么粘人。”
“你的。”陈三林用脑袋轻蹭着许温言的耳朵,双臂用力将他带到自己怀里。
“汪汪!”
黑熊摇着尾巴走来,在许温言腿边趴下。
许温言摸着黑熊的脑袋:“我真幸福啊,这么粘人的狗子我有两个。”
二人一狗就这样在火边坐着,一直等到太阳缓缓升起,直到天边渐渐浮现一抹鱼肚白。
“陈哥,可以了。”
许温言拍了拍陈三林,起身将高粱渣过滤,过滤好了以后接着熬。
这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许温言紧接着又把昨天腌制好的牛羊肉拿去烘干房。
也是托了霍闵跟叶大叔的福,现在基本不用为了铁的事情操心。
一个个铁盘子放入烘干房的架子里,煤炭灭了明火以后,许温言将门关上。
家中的东西多了起来,以后要用的容器指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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