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和入画见她们姑娘这般模样,都忧心不已。原本打算将两位主子扶回房间,好好询问一番,却被黛玉拦住了:“她们两没事,只是看了些深奥的佛经,有些入神而已。”
惜春最近确实在钻研佛经,所以这话入画很快便相信了。只是侍书还有些将信将疑,她看向探春问道:“姑娘晚上要和黛玉姑娘睡一起吗?”
探春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回应道:“啊?哦,是的,今天方丈讲的经其实有些深奥。”
四人由着丫鬟们伺候洗漱,一同躺到床上。
黛玉此刻觉得自己无比明智:当初之所以看上这小院,正是因为喜欢这一排长炕,躺下四个小姑娘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来,我们继续!”黛玉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惜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显然不想继续晚饭前的话题。
晚饭前,黛玉还给惜春描述了她上京途中的所见所闻,着重描述遇到的那些卖儿卖女的流民。她还添油加醋,杜撰了一些易子而食的故事。
虽然黛玉没亲眼见过,但她从汝州那边回来的人说过,有些地方受灾,当地县令不开仓接济百姓,导致那些灾民不得不采取易子而食这种极端方式求生。
当时黛玉听了就觉得可怕,这下添油加醋讲给惜春听,可不就把她吓得不轻。
就因为这个故事,惜春在晚膳时,一点没碰她平时喜欢的醋溜鱼。(纯杜撰,请勿考证。)
“好了,你别吓唬她了,快说吧!”迎春抱着惜春安慰了一番,又轻轻推了黛玉一下,“之前黛玉在马车里还说,两个妹妹在后面马车,与其说两次,还不如等人凑齐了再一起说。”
听到迎春的话,才知道黛玉原来是想说这个。
惜春瞬间恢复了精神,抱着黛玉,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甜甜地说:“快跟我们说说,你怎么让宝钗姐姐生病的!”
黛玉动了动胳膊,感觉被她抱得紧紧的,不忘扫了一眼探春,见她也是一脸好奇,不由得心中暗自得意。
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告诉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得保证不能把我卖了!若是你们谁走露风声、告诉薛宝钗,我肯定不会承认的!”
“不说不说,我保证不说出去!”惜春第一个举手发誓。
迎春肯定是不会说的,所以黛玉看向探春,等着她的态度。
探春见三个姐妹都看着她,连忙表态:“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黛玉这才算是放过了她们,不过还是特意强调:“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跟她说了,以后就别想来我梨香院了!”
“肯定不会说的!”探春也急了,连忙表忠心。梨香院算是她最后的净土,哪里舍得失去?
于是黛玉开始讲述她昨天晚上摸进薛宝钗院子里的事。
“哈哈!”惜春听到薛宝钗的窗户没锁,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她两眼放光盯着黛玉,“好姐姐,你翻墙的这是功夫吧!能不能教我啊?”
黛玉看向另一边,见探春也是一脸期待,心里不免打起鼓来。她没想到自己在这玄幻爱情世界里,怎么画风突然变成了武侠世界!
“瞎胡闹什么!你们住老祖宗院子里,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连我也要被老祖宗责怪,说我带坏你们?不行,绝对不行!”黛玉坚决拒绝她们的请求。
两人缠了黛玉许久,她始终不为所动,还是迎春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不然,让她们每天去你院子里学吧,每隔一日再学规矩,如何?”
黛玉斜了迎春一眼,笑道:“我提供地方,你负责教!”
惜春闻言,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迎春,还傻乎乎地问:“迎春姐姐也会吗?”
还是探春反应比较快,她伸手挠向黛玉的腰间,调侃道:“好啊!我就说,怎么感觉你和迎春姐姐关系要好一些,原来是这个原因!你们瞒得我们好苦啊!”
“哈哈哈!”黛玉笑着躲避惜春的小爪子,同时也伸手反击回去。探春见惜春落在下风,也加入战局,瞬间黛玉就落了下风。
她瞥见迎春站在外围看好戏,便提醒探春和惜春道:“你看迎春姐姐,在看我们笑话呢!”
迎春正想辩解自己没有,就被黛玉拉进了战局。四个小姑娘笑闹在一起,被子都被推到一旁。个个双颊通红,喘着粗气。
也就是黛玉稍微好一些,她并未用全力,否则很快就能制服探春和惜春。迎春也察觉到这一点,同样留有余力。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数一二三,都松开啊!”黛玉抓着探春和惜春的一只手,四个人躺在一处,手互相抓着,一时半会竟然难以分开。
四人分开之后,各自整理起里衣。刚才笑闹了一会,喉咙都有些干涩,黛玉麻利地爬下炕,倒了四杯水。
她发现壶里剩下的水不多了,便对外面大声说道:“外面谁在院子里?”
片刻间,雪雁推门进来,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再加点温水来。”黛玉指了指桌上的水壶,又吩咐道,“晚上你们几个轮流守夜,小炉子上留个人照看着,确保一直有热水用。”
“是!”雪雁领命退出去。
她走进厨房,朝侍书和入画眨了眨眼,说道:“我就说你们姑娘没事吧,你们还不信。哼!我们姑娘说了,让我们自己商量着,晚上值夜烧水的事,罚你们两个守最后一班!”
“是是是!好妹妹,是我们误会你了!”侍书和入画连连认错。
雪雁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她灌满水壶送到姑娘房里去之后,便开始安排值夜的顺序。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快乐地过了两日。这天,未时刚过(15点),四人刚坐上马车,黛玉神秘兮兮地问三春:“咱们晚上出去吃,怎么样?”
“真的吗?太好了!”探春和惜春兴奋得仿佛垫子上有钉子似的,完全坐不住。
四人猴急地下了马车,急匆匆回黛玉的屋子里换衣服。炕上早已备了十几套衣服,每一件都是她让人按照她们的身材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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