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黛玉的手下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家姑娘竟然如此用功,大晚上都不睡觉,在演武场上刻苦练功。
渐渐地,黛玉发现,梨香院的守卫们一个个都顶着大黑眼圈,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仿佛晚上都没睡好觉。
她忍不住问他们的总教头——蓝蕊:“他们怎么了?是晚上太热了,没睡好吗?”
蓝蕊打了个呵欠,抱怨道:“姑娘,您还说呢!还不是你,每天晚上在演武场上打坐,然后他们就学你,生怕被你落下太远呢!”
黛玉没想到还会产生这样的误会,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暖心:“你去告诉他们,我这么做是因为功法特殊,需要在空旷无人的地方修炼,所以才选在晚上。”
蓝蕊将黛玉的话传了下去,他们倒是不再跟风熬夜了,但在心底对黛玉越发敬重,觉得这个主子十分体恤下人。
王嬷嬷给黛玉送来打造好的金麒麟时,也提起他们的变化,黛玉听后,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他们说得没错。
如果黛玉不顾及手下的健康,直接在内院戴着木牌修炼,长期下来,对他们的身体还是会有不小的影响。
这一点,看看秦府的主子和下人们的情况就知道了。
黛玉打开木盒,查看盒子里装的一对金麒麟,做工和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极好,到时候史湘云肯定会喜欢。
大麒麟的眼睛镶嵌着蓝色的刚玉,而小麒麟则是红色的。两只放在一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一对。
“姑娘,这对金麒麟的做工真是没得挑,还是因为咱们时常在那家首饰铺子定做首饰,掌柜的才愿意这次先给我们打呢!”
黛玉轻轻合上盖子,嘴角微微上扬:“生意都是有来有往的,若是我不让给掌柜的几颗上好的宝石,他又怎么会如此好说话!”
别看她在神京城的时间不过两年多,但在衣食住行上,都有稳定合作的铺子,对京中各府女眷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这些常识,都是她在贾府里学不到的。
“嬷嬷,我让您寻的颜料呢?”黛玉话锋一转,询问道。
王嬷嬷面露难色:“有几种颜料矿石比较难找,一时半刻还凑不齐。”
“哦?还差哪几种?您写下来,我让其他人在别的府城也找找。”黛玉早就有心理准备,因此并不意外。
王嬷嬷将缺少的颜料一一写下,递给黛玉。虽然她知道,在京城里都难以寻到的东西,在其他府城只怕会更难。
“嬷嬷先将已经买到的颜料送过来吧。”
黛玉接过王嬷嬷递来的纸,打算稍后在系统里面搜一搜。
如果一份量足够大的话,甚至还能卖给京城里的书斋,换点银钱。要知道,有些紧缺的颜料,在市场上能卖到几倍于黄金的价格。
黛玉正在系统里搜索颜料,秋葵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姑娘,钱老的儿子我们找到了,这是他们的住址。”
她接过一瞥,感觉有些奇怪。按照惯例,他们一般还会一起画上院子的大概布局,肯定不会像这次这样,只是一个大致地点,和简略的地图。
“在通州码头附近的巷子里?”
“是!他们赁了一个土坯茅屋,并没有院子。”
黛玉了然,一个简陋的茅屋,一览无余,自然不存在什么布局图。
不过探查的人还附上了钱老妻子和儿子的画像。虽然画风比较抽象,但主要特征还是勾勒得相当传神。
“这画像画得不错。”黛玉顺嘴夸赞了一句。
秋葵显然很高兴:“真的吗?”
黛玉微微挑眉,调侃道:“难道是你的情郎?”
“姑娘!瞎说什么呢!”秋葵的脸颊瞬间通红,不过看起来没有半分旖旎,只是单纯地害怕黛玉误会了。
黛玉见状,立刻收起调笑的态度:“对不住,我不该逗你。”
秋葵见黛玉只是顺嘴调侃,并没有当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忘记过来禀报的另外一件事:“姑娘,咱们的人探听出来了。上次赖嬷嬷过来找老太太,是想给孙子捐个官,求老太太的恩典。”
黛玉应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好,也盯着赖尚荣,看他什么时候离京赴任。”
秋葵好奇地问道:“姑娘是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赖尚荣,与他爹和叔叔可没什么分别,手可长着呢!”
黛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之前她就一直想找赖大管家的破绽,否则就算她搬空赖大、赖二家的家产,只要贾家不倒,他们总还会有机会从中捞钱。
她也不可能将贾家搬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动摇他们根基——老太太的信任。
至于赵姨娘,还是留给王夫人吧,不过可以先将彩云这个“帮手”给拔掉。
这样想着,黛玉凑到秋葵的耳边,低声交代了两句。
秋葵听后连连点头,然后出去传话去了。
只可惜黛玉的系统仓库里,不可能装活物,否则她真想将追云随身带着。
不用像眼下这样,需要让人事先将追云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入夜之后先到庄子上取马,再前往通州。
“追云!好久不见!”黛玉抚摸着追云的额头。
追云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立刻认出了主人。它用鼻子拱了拱黛玉的手心,还打着响鼻,好像在抱怨黛玉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它。
“咯咯咯——”黛玉给追云喂了一个它最喜欢的苹果,对等候在一旁的林吉说,“辛苦了,事情办完之后,我尽快赶回来!”
说完,她就跃到追云的背上,打马向通州那边奔去。
“那就是咱们家姑娘啊!”一个男声突兀地在林吉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你干什么!”林吉下意识地喊了一句,转头一看,发现是庄子上负责照看牲畜的人之一。
林吉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如同领导视察一般,叮嘱他道:“好好看着,缺什么记得向管事汇报,别让牲口出了问题。”
“是是是!林管事只管放心!”那人目送林吉离开,还不忘感叹一句,“娘咧,姑娘还会骑马!可真厉害!”
黛玉骑着追云,驰骋在官道上。
入夜之后,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她索性让追云放开速度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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