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病让宋思照料纪沅,其中涉及到的衣食寝居各项细则,都是有严格规定与安排的。
每日的辰时、午时、酉时各一膳。
早膳以清粥加食盐居多,午膳是一碗玖米饭,肉、菜各有之,但绝不会太多。
晚膳就更加简陋了,一碗饭,饭上面几条大白菜耷拉着,然后再洒上一点细盐。
除此之外,还需为纪沅沐身,盖被,每日膳食完后,还需以白布封嘴…
总之,照料一个全身动弹不得丝毫的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沐身是两日或者三日一次,说是沐身,其实就是用长布沾上热水,再拧干擦拭身子。
关键是擦拭足底,手掌,脸颊,脖颈等位置。每到这时,这君臣二女之间,总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尴尬。
徐病与纪沅自斩仙那日一别,已隔一周多未见面。
厢房内昏暗无光。
纪沅盘坐在床上,打着微鼾,睡得安详。不得不说,比起一个月前,她已经能算是适应了。
徐病走进房中,合上房门,将饭桌上的蜡烛点燃,火光填满房间。
感受到火光摇曳。
纪沅也逐渐醒了过来,率先看到的是一双黑靴。缓缓抬头,才逐渐看清来人并非宋思,而是那可恶的徐病。
“这厮又来了。”纪沅动了动,眸光微闪,随后愤怒的瞪着对方。
纪沅受困已久,不过精神面貌却不算差,相反还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这一切自然得益于玖米。
玖米的贵重,可并非是炒作出来的,而是确有奇效。
长期服用,不仅能改善精神面貌,增长力气。
甚至,在治病救人上,也能起到奇效。
因为大部分重症病人,染上重症之后,常常会进入病重——吃不好——睡不好——病更重的恶性循环中。
玖米能打断循环,加强精神、免疫力,补充营养,药效还不烈。
“你又来找朕做甚?”
纪沅身上的绳索松去,她取出口中的白布,一边揉搓着手腕,一边满是戒备的看着徐病。
“我明天带你出去玩玩,提前和你说一声。”徐病笑道。
“带朕出去玩?”纪沅投来狐疑的目光,“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明天有个武局,我需要你帮我赢下一场。”徐病如实道。
“既有武局,你自己上场不可以吗?”纪沅眉头紧锁,察觉到此中有诈。
“自己上当然可以。”徐病说道:“但我是国师啊,连这种小场面都要自己上,那我成什么了?”
纪沅闻言当即大怒,一拍桌子便是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是国师,朕还是天子呢?你不上反倒让朕上?”
纪沅险些气晕过去。
这个徐病实在太气人了,每次见面,自己至少要被气个半死。
自古以来,只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哪里有找天子当打手的?
这个国师太大逆不道了!
“朕不去!”纪沅断然拒绝道。
“真不去?”
徐病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那眼神几乎已经把纪沅看透。
【状态:欲迎还拒,愤怒,感觉被羞辱,傲娇…】
对于被困于一屋一室一床的纪沅,怎么可能对“外出”不感兴趣呢。
“绝不去!”纪沅不耐烦道,“朕乃天子,岂能当你打手?威严何在?”
她被气得牙痒痒。
“不去便算了,那你便老老实实待着吧。”徐病大手一挥。
也不等纪沅把饭菜吃完,那飞舞的金晃绳,便是缠绕而上,让她老老实实回床上坐着了。
徐病推门而走。
走出了好几米,才想起蜡烛未吹灭,于是手指一弹,一寸细小的风刃穿过窗的缝隙,将那烛火吹灭。
厢房中顿时陷入黑暗。
只能听到绳子拉扯,奋力挣扎的声音。
“徐病……你!混蛋!”
“混蛋!”
纪沅被气得头昏脑胀,感觉寿命都减了不少。
那帝王养气的功夫,早就不知何时破功了。
她紧咬银牙,恨透那个徐病了。可当她环顾四周,入眼所见,皆是漆黑而寂静时,却陷入了一阵后悔的情绪中。
她发现……自己好想想出去。
即使和别人比武,也比憋屈的待在这里强。
在与徐病的交锋中,她一次都没讨到便宜。
“徐病为何不受我的龙气影响?”
“该死,好不容易有一次外出的机会,却这样被朕错失了。”
“怎么办……朕好后悔啊,不,不行,不能让徐病知道朕后悔了。”
“可还是好后悔啊。”
“这徐病为何总是要让朕如此憋屈,气死朕了。”
尽管外在表现得十分刚强,但心底其实已经五味杂陈,各种情绪皆有之了。
……
翌日。
清晨。
徐病从后门离开国师府,朝附近的小山走去。
国师府地处偏僻,离府邸不远处,便是一座未开化的野山,也是属于徐病的产权。
徐病来到山脚附近,掌心浮现出一颗脑袋大小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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