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死了的人,什么又叫做活着的人,楚烆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快要查到了,有些事已经接近真相了。
想到这里,启帝的手不由得再次握紧,楚烆他,究竟查到了什么。
“柴广福!”
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柴广福忙走进来问道:“陛下怎么了?”
“淑妃何时回宫?”
冷不丁的提起淑妃,柴广福也有些没摸着头脑,但启帝问,他还是恭敬弯腰回道:“回陛下的话,淑妃娘娘约莫是要过了皇后娘娘的大祭才回来。”
淑妃出宫三年,每年皇后娘娘的祭日她也不会回来。
她和皇后娘娘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淑妃和贤妃几乎是一同进宫的,淑妃那时候,温婉可人,对着陛下也是小意温柔,所以那时候,陛下是十分宠爱她的。
在皇后娘娘和陛下不合的那段时日,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
贤妃出身将门,虽然不如她妹妹有领兵做帅的能力,但也是学过一些武功招式,所以性子有些直,还爱耍小脾气。
后来在皇后娘娘去世后,淑妃为了后位,对贤妃动过手,逐渐也就惹了陛下厌弃,再后来,淑妃的身子便不大好了,自请去了凌云山的行宫修养,这一去就是三年,至今未归。
柴广福还以为,陛下早就不记得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让她现在就回来。”
启帝站起来,冷声说了句,呵,缠绵病榻,却能走那么远,他那个儿子,简直和她如出一辙,蛇蝎心肠,却要装的一副和善。
柴广福点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话音落下后,上面的启帝早就离开,柴广福这才敢伸手去擦脑门上的汗,他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启帝刚刚是真的要杀人。
唉,这两父子,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喊来人将太和殿打扫干净,关上窗子后退出去,莫要耽误了明日的早朝才是。
楚烆带着萧凤安在谢府门口停下,其实他本就是要把萧凤安送到这里的,可在宫中,他不能这么明晃晃的把谢家拉进来。
但萧凤安的伤,一看就是宫中的刑罚,民间的大夫也不敢接,除了来这里,也别无他法。
他知道,启帝的眼线遍布上京,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都会知道的。
楚烆阖眸,片刻后再睁开眼:“送进去吧。”
只留下这四个字,外面的应东和成充对视一眼,上前打开马车的车门,就在要将萧凤安背出来时,本来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睁眼,沙哑的声音宛如饱经风霜一般。
“婆罗花,他知道。”
这个他指的是谁,楚烆一下就能听出来。
“进去吧。”
楚烆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启帝什么都知道,就连那张可以让他神志不清到成为一个疯子的药方,也是在他的授意下给他的。
是要杀了他吗?显然不是,他只不过是将他所有的痛楚,加倍还在他身上罢了。
“今日,多谢殿下相救。”
萧凤安拒绝了应东,撑起身子向楚烆道谢,楚烆的性子,在大朔人尽皆知,他从不出手救人,也没人值得他这样做,那样一个性情淡漠的人,今日救了他。
他都有些想笑,原来还真如崔姑娘所说的一样,殿下也并非无情。
说完这句,他走下马车,身上的疼痛将他的全部神经都麻木,他下车的时候有些站不稳,应东伸手扶了他下,看着他步子踉跄的走向其他地方。
“萧指挥使......”
“不要再这么喊了,我已经不是了,还有,我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他同谢微星表露心意,是不想让她忍受胡思乱想下的难受,他一直都不想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更别提在这样的关头。
若是启帝还想发作,谢府也会受到牵连。
他烂命一条不值当,可他不想他的星儿为此丧命。
那是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她难过一下的人。
“殿下,这...”
应东转头看了眼紧闭的车窗,随后便听到了楚烆的话:“打晕,丢进去。”
他既然敢带着人来这里,就不会让谢府出事,谢微星也是崔滢在意的人。
楚烆露出自嘲一笑,是啊,她谁都在乎,却从不在乎他。
应东无奈摇头,上前几步将萧凤安打晕,若是平时,他可能不是萧凤安的对手,但如今的萧凤安,一推就能倒,打晕他简直不要太简单。
再次将人背起来,应东上前,成充早就敲开了谢府的门,他带着人进去道:“寻谢大人,我们是东宫的人。”
一句话亮明身份和来意,那小厮一听东宫二字,也不敢耽搁,赶忙去寻谢老爷子。
不一会儿,谢老爷子就在谢微星的搀扶下走过来,谢微星原本还在想,东宫的人找自己祖父干什么,直到看到应东背上那个狼狈不堪,血混着雨水一同浸湿全身的萧凤安......
“萧凤安?”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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