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受伤了?”
我刚下马车,彩茵就发现我脸颊上的伤,皱起眉头开始训斥昨天陪我进宫的那些下人。
“行了,都已经教训过啦。你少发点脾气,看你这年纪轻轻的就生了皱纹,擦多少雪颜膏都补不回来。”我一边挽住彩茵的胳膊,一边用手指揉了揉她的眉心。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昨天奴婢就陪着您一起进宫了。”
“嗯,下回这种场合,还是你跟着我,我才安心些。”
脸颊上的伤口,孙苓薇先过来替我检查了一遍,又验了一下我从宫里带回来的药膏,表示可以继续外敷,她还嘱咐其他人注意我的饮食,在伤口恢复之前不能食用发物。
等孙苓薇刚走,哑奴过来,根据我现在的情况,开了一剂内服的方子,能加快伤口恢复。
哪怕我再怎么不爱喝苦药,这种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正在我喝完药,表情都快失控却还要在满屋子婢女面前强撑的时候,院外有人通报说是宁王跟宁王妃来了。
他们夫妻俩,昨天在宫宴上就跟我打过招呼,但因为当时人多,也没说得上几句话。
这会儿来拜访,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我赶紧把人请进来。
看见姜康跟褚穂婴一前一后进来时,我还没开口,阿婴就丢开自家老公抢先三步并两步地朝我奔来。
“公主真受伤了!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该走得那么早!”她满眼担忧不作假,拉着我问长问短。
昨天那点插曲,我不知道方意安对外是怎么安排的,也不好说得太多,就先问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姜康,才望向我,“我也是听王爷说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还伤到了脸,真是吓人……”
我与姜康对视了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他也是知道内情的,但相关细节不能外传,所以只说了我不小心受伤,没有牵扯到其他人,大概率就是给我安了一个醉酒后乱跑乱走结果把自己折腾伤了的借口。
虽然不太好听,但这种事没人会真的细究,倒是阿婴,她是真的在为我担心着急。
我微微一笑,“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点点小刮伤,是他们太大惊小怪,用过药了,又是外敷又是内服的,过不了几天就应该没事了。”
陪他们夫妻坐着聊了一会儿,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跟阿婴在交谈,姜康偶尔插一两句话。
快到饭点,我吩咐人去准备,顺便留他们在公主府一起吃顿饭。
“好啊!”
“不用了!”
他们俩给出不一样的答案,让我这个主人家面露尴尬。
阿婴很快与姜康眼神交换,立马就改了口,“是我疏忽了,王爷今日本来还有其它安排,就不多叨扰公主了。”
看到他们夫唱妇随关系融洽,我也没有多想,还特意亲自送客到大门口。
等阿婴先上了马车了之后,姜康目光沉沉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我先开了口。
他只是微笑着摇头,临走时又有些不甘心地回头,“姐姐好好照顾自己,莫再受伤了。”
受伤这种事,是我能控制的吗?说得好像我是故意折腾似的。
拂过心中情绪,我堆起笑脸,应承着。
本来以为人前的姜康已经成长为有所担当的大人了,哪怕他现在没有像剧情里那样成为朝野上下一致认可的储君,但至少在入仕之后没出过什么岔子,表现得也不差,但刚才那一幕,又让我幻视初见他的光景——在街头上与小贩争执的少年,不食人间烟火不知百姓疾苦,算不上傲慢但也不是多亲和。
午后,宫里来人送了几瓶上好的伤药,不用想也知道是方意安的手笔。
宫宴上的事情确实没有传开,之后我专门让人去打听,又从方意安本人那里旁敲侧击追查的结果,大概就是侍卫跟后宫妃嫔私会,碰巧被我跟魏燕婷给撞见了。
至于故意引开我的宫女,以及撞见现场那侍卫提剑而来时,在我背后推我的人,都是魏燕婷身边的人,到底是她的安排,还是有人想要故意嫁祸给她,都无从得知。
那些人都已经被处置了,尸骨无存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不相信是魏燕婷要害我,她没有理由啊,我们俩无冤无仇的……
而方意安却让我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安心在公主府里养伤。这倒是他一贯的作风,把我当傻子糊弄,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过,我倒是听说宫宴之后魏燕婷就生了病,本来下个月要在裕王府举办她的生辰小宴,邀请京中显贵官眷的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又临时取消。想着毕竟我俩都受了惊,我还派人去送过补品,宫女回来说王妃病情似乎有些严重,都没见到面,是管事嬷嬷转达的谢意。
反正裕王率领大军凯旋,紧赶慢赶也能在年底之前回京,也许魏燕婷是有心想先低调一些呢。碍着方意安已经跟我明示过了不要跟裕王府沾上太多,我也只好放弃打听消息,还是先专注自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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