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离开之后,我靠近天河的那个浴桶边,想再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他靠在浴桶边,肩膀以上露出水面,可见之处布满细密的汗珠,而唇色有些暗,但脸颊却因为泡在热汤里而显得异常红润。我忍不住捏起袖子轻轻帮他擦拭着额头跟脸颊上的汗珠,想试着唤醒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料刚蹭过他的脸,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像是从睡梦里刚刚苏醒,有些迟钝地转动眼珠望向我。
“天河!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惊喜地问道。
而他微微蹙眉,盯着我半晌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渴……”
“你口渴是吧?稍等,我去给你……”话还没说完,他抬手抓住我的手腕,往下一扯,我整个人差点要栽倒进这木桶里。
幸亏我反应快,用另一只手抵在木桶边缘,才稳住没栽进去,但下一瞬,天河伸手勾住我的脖颈,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确切地说,是咬了上来。
“唔……你……”我含糊的声音很快就被他堵得严严实实。
绵绵密密,纠缠不清,热切地吮咬,让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趴伏得越来越低,直到上半身都快被他拉进水里,才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
我推开他,跟他重新拉开距离,而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情欲,灼灼目光,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似的,跟着也从木桶里站起身来。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我看清眼前人的全貌,呃,七成左右吧,双腿还在水里。
这种时候盯着别人看,好像是有些不礼貌,但我注意到他腰腹间的淡淡红痕,似乎是之前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按理说,那么重的伤,一两天不可能恢复。
怎么会这样?我下意识伸手去触碰他腰间的痕迹,同时余光不可避免地扫见了那骇人的物什。
刚从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深褐色液体里出来,像是被染了颜色似还挂着深色水珠,可顶端的鲜嫩又无法让人忽视。
“要不……你先整理一下吧。”我赶紧缩回手,又往后退了几步,绕出屏风,一方面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一方面也是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
听见身后水声,以及赤脚落地的声音。
我按住胸口,安抚那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这种时候不能趁人之危,他还有伤在身。
刚好看到附近的衣架上挂着浴巾,还有干净的衣物,心道无咎确实做了好事,哪怕他真的有什么不单纯的目的,至少准备得还是挺充足的。
我刚把东西拿到手里,就被人从后面给抱住了。
他湿漉漉地从里面出来,光着脚贴在我身后,埋头在我颈弯边上,亲吻着我的脖颈跟耳垂,让我几乎没站稳,身子差点软倒。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晕着呢?清醒一点。”我干笑着,别过脑袋,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稍微一动就会被身下异动影响到,顿时尴尬地不敢再乱动。
“公主……”他低头喃喃唤着,像是喝醉酒的人,身体也烫得厉害。
我勉强用一大片浴巾将他包裹住,在他怀里转了个向,跟他面对面,“那边有个长椅,去那里坐着说话,好不好?”
不太清楚他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只能用缓兵之计安抚,毕竟这里是驿馆,隔了一扇门外面都是无咎的人。
将他劝过去之后,我把衣裳也给他递了过去,“你……你自己能穿吗?要不然我去找人来帮忙,你刚刚不是说渴吗?我去看看有没有热水……”
想开溜,被他看出来似的,一把将我扯回来。
其实我现在可以用武力抵抗,但他的状态不正常,我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弄伤他。
结果就变成他坐在长椅上,我坐在他身上。
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后背,将我紧紧圈在怀中,整个脑袋贴靠在我胸口位置,一副眷恋痴缠的模样,让我很是意外。难道是无咎给他下了什么药吗?
而且刚才在浴桶边拉扯时,我上衣全湿了,现在贴在身上不太舒服,又被他这么紧紧搂着,越发地有些难受。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我试探地问道,看他到底清不清醒。
“在城内驿馆。”他闭着眼,鼻尖来回磨蹭。
我心尖一颤,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压住涌动的情绪,“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路上出了些意外,遇到大月王的人马……”他说得很含糊,我刚要细问,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心虚地想要从天河身上起来,却被他牢牢按住。
“你们……”进来的人是无咎,他看到这一幕,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回春水滋补的效果是有些猛,但你们也不至于就这样着急吧?”
我推开天河,挣开他的怀抱,几步冲到无咎面前,“什么回春水?哦,我知道了,你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他醒来之后就变着这副德性,快把解药拿出来!”
无咎摊开手,“我又没有下毒,何来解药?回春水本来就是疗伤之用,至于其他效果,那要问他自己,关我什么事?不能因为我搅了你们的好事,就来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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