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的话,我该信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腹隐隐作痛的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我只想回到自己屋里躺上一会儿。
“好了,我知道了。要是将来陛下问起此事时,我会替你说话。”
“不!”他急急拦住我,“你不必替我说话,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这件事你不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那你来找我,到底要干嘛?”
“婚事提前,可能有些细节准备不足,要让你受些委屈了。”此时他眼中流露出的神彩,仿佛对我情深似海,更加让我看不明白了。
“小事而已,不过是些虚礼,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你我二人是要相守一生的,大婚庆典的瑕疵,我会补偿给你,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还想说些什么,我赶紧打断他,继续说道,“这会儿确实有些不方便,你说提前的事情,我没意见。其他东西,下次有机会再聊吧,先失陪了!”
等我匆匆踏出门口时,又回头,“还有,以后不要给我身边的人那么贵重的打赏了,你这样,显得我这个老板很抠门!”
送无咎离开之后,我召来哑奴,在屋里替我缓解腹痛,用的是最原始的法子。
正值午休时间,外面院子里没有其他人,静谧的室内,只听得见我自己压抑忍耐的喘息,以及哑奴不断吞咽的水泽声。淡淡的血腥味让人心情有些焦躁,但不断高涨的热浪却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如同汪洋吞没一切。
眼前炫过白光,我意识似乎在某一瞬间快要脱离躯壳,看到躺在床边的那具身体里正孕育着无数红色扭动的蛊虫,而与之连接的另外一具身躯里也堆满了同样颜色密密麻麻的蛊虫。
这是噩梦还是幻觉?
不管是噩梦还是幻觉,我都讨厌虫子。
虽然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这些东西并不是狭义上的虫子,更像是一种微生物,我感觉到他们在小腹深处游动,然后渐渐被吸走,最后凝结成一团深红色的东西,在哑奴的胸腔内模拟着心脏跳动节奏。
恍惚间,我睁大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像是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清醒梦。我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哑奴察觉到之后,抬起头来,用手背快速擦拭干净沾染在唇边的血迹,“怎么了?弄得你不舒服了吗?”
话音刚落,我们俩同时都愣住了。
我惊喜地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激动不已,“你可以说话了!”
“嗯,好像是。”他的声音还是如之前一样平静温和,像潺潺泉水让人觉得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之前不能说话?”
他微微蹙眉,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久久也找不出答案,表情有些苦恼。
“不知道就不用想了,等下一次见到无咎再问问他好了。”
“嗯。”他点头应承着,手掌按到我的小腹上,“还疼吗?”
“不疼了,而且好像月事也结束了,整个人神清气爽!”我兴奋地爬坐到他身上,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他满眼温柔地望着我,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颊,“那就好。”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从对话中感觉他反应有些迟钝,像正常人刚睡醒,虽然可以正常说话,但语速比较慢。而且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多他都不记得了,脑海里的记忆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但专业知识还很熟练。
只要是提起以前,他会顺着我的话去回忆,然后整个人像宕机了一样,表情逐渐痛苦。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赶紧转换话题,不让他去费脑子。
可同时,我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猜测,是不是因为曾经死亡的那段时间,他的脑细胞也跟着大量死亡,就算通过了一些玄妙的手段,让人重新活过来了,有些功能损伤仍是不可逆的。
这也让我下定决心,下回跟无咎见面时,就跟他好好讨教一下。
至于无咎跟我提到幽州的情况,我也让彩茵跟天河去外面打探消息,看看京城里有没有人知道。
半日光景,我收到的消息是说幽州往京城的官道有几处损毁,原先来往两地的商贩都因此而耽搁了生意往来,消息也断了有半个月了。
“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能从御龙卫的消息渠道去打探吗?”我望向天河。
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我,“那你不如直接进宫去问陛下!”
“这样也行。”我下意识接话道。
彩茵小声提醒,“若公主此时入宫,又提幽州的事情,恐怕会惹陛下不高兴。”
我瘫回椅子里,开始犯愁,“幽州到底是谁的地盘?怎么跟老虎屁股一样,还不能碰了?”
“这些事情没人告诉她吗?就算是养在行宫里的公主,皇家内务也该理清楚吧?”天河抱着胳膊,冲彩茵发了脾气。
彩茵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辩解道,“从麓清行宫回宫之前,先帝曾指派过礼部的大人来替公主讲述过一些,但涉及到宗室子弟关系过大,封地数量多而杂,幽州位置偏,可能是公主听过,但不记得了。”
这样一说,我隐约有了些印象,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哦,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回忆起在麓清行宫,刚经历过滴血认亲之后,当时那个便宜皇帝爹确实有安排了一些人来给我讲授宫廷礼仪跟杂七杂八的事务。每日一个时辰,来了两三日,然后他们就走了。那段时间,我还正在适应身份的转换,听上了年纪的人用半文不白的话讲解皇室关系、宫规、宫仪,我能听得进去才有鬼呢。
能勉强打起精神不梦游,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现在经过彩茵这么一提醒,从那些零碎的记忆里,还真给我找回来一些线索。
幽州城虽然不是皇室封地,但的确跟皇家有所联系,现任城主正是长公主驸马。长公主是先帝第一个孩子,只不过早逝,她过世那会儿,儿子年纪不大,还未来得及讨世子封号。长公主驸马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在幽州城扎了根,只不过后来因为他们一家子因为与安平公主关系过近,牵扯到了端王谋逆的事件里,才被撸了官职。
至于他后面是如何当上城主的,彩茵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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