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闻言一脸凝重,大姨娘听了脸色也是不好,杨氏更是激动的就要挣扎起身,聂十三一回头,一抬手,一根银针就扎在了她的胸口处,杨氏只觉得胸口一麻,人就软在了那处,不能动弹了,
“好好躺着吧,你这样儿……不卧床个大半年,悉心调养,是别想下地了!”
刘氏忙问道,
“那依您的意思,还是能养回来的?”
聂十三点头道,
“幸得她还年轻,也吃得起各类名贵药材,不过即便是如此,也要小心的养上半年以上,不能见风,不能动怒,房事之类的更要禁止,如此加以药物相辅,半年之后再看吧!”
这厢出去写药方,刘氏看着杨氏那样儿不由叹气,
“前头下头人传说你落了胎,我还不信,让人打了几个乱传话的下人,没想到……”
说罢面露失望之色的看着她,
“你说……你这孩子……怎得就这么不小心呢……”
顿了顿又道,
“你说你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怎得就把控不住自己,做出婚前失贞之事呢!”
一句说的杨氏瞪大了眼,只觉得一股子血气直冲脑门儿,两耳里嗡一声,喉头就是一甜,却是吐出一口血来,
“哇……”
刘氏见状忙又叫道,
“聂先生,聂先生还请救命!”
外头聂十三进来一看,却是一抬手三根银针飞出,全数扎在了杨氏的胸口,过去一把脉,面色缓了些道,
“还好……她前头心头郁结,怒藏于心,这一口血吐出来倒还舒缓了些,不过……万万不可再动怒了,若是再动怒,以后即便养回来,年老了也会百病缠身,长年卧榻的!”
这厢看了看杨氏瞪利凸起的双眼,抬手又是几针,
“你现在心绪激荡,气血翻腾,有伤身体,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他几针将杨氏扎睡了,又到外头开药,却是将那安神定惊的药再添了三分,
“拿去熬了,给你们少夫人灌下去!”
聂十三吩咐下头人,他们这边忙着。
四莲那头待得刘氏等人一走,立时关紧了院门,将黄莺提到了内院堂上,四莲静静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木然的黄莺,半晌才叹道,
“你这又是何苦,在我这里呆上一阵子,以后正经寻个人家,做正头娘子不好么?”
黄莺身子一抖没有说话,一旁的汪妈妈却是冷冷道,
“少夫人何必同她废话,她这就是贪慕富贵荣华,去那贫穷人家做正头娘子,如何能比得在这府里吃香喝辣,使奴唤婢来的风光!”
汪妈妈盯着黄莺的目光冷的可怕,这人是她救回来的,这院子里的人也是她管着的,汪妈妈自诩武艺高强,耳目灵通,只当这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尽在她掌控之中,谁也翻不起浪去,她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老江湖在黄莺这阴沟里翻了船,你让她如何不恼!
汪妈妈这话一说,黄莺却是猛然抬起了头来,
“少夫人,奴婢不是那贪慕富贵的人,奴婢前头伤了手……不能在少夫人跟着伺候,又在院子里呆闷了,便时不时去花园子里转转,却没……没想到遇上了三爷,三爷上来同奴婢说了几句话,之后……之后奴婢也不知怎得就稀里糊涂就同三爷……同三爷……”
四莲叹气,汪妈妈却是半点儿不信,
“你这话诓谁呢!当少夫人性子仁厚便可以随意欺骗么……”
说到这处汪妈妈冷笑两声道,
“你这阵子手骨折了,不在院子里好好养着伤跑到外头做甚么,敢说不是故意出去遇三爷的?”
说罢又不待黄莺说话又斜眼看向黄莺的手,那一只手上还包着白布,一脸鄙夷道,
“你也是真有耐,这手才刚好些就去外头乱逛,还刚好逛到了花园子里,你前头做了甚么事儿,你自己知晓……你心里怎么想的少夫人不知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就是八爷那处没得逞,就去三爷那处了!
想到这处汪妈妈心里那气呀,
“早知晓……那日我就当任你在火里烧死算了,也免得带回了府里,给少夫人惹出这么多事来!”
汪妈妈气得不成,黄莺被汪妈妈点出前事,无可再狡辩,流着泪爬前两步,却是去拉四莲的裙摆,
“少夫人,少夫人,您饶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只要您饶了奴婢这一回,以后您让奴婢做甚么,奴婢都愿意!”
四莲皱起了眉头,
“你的事儿,如今我已经饶不得了,待得天明之后,公婆过问起来,必是要给阖府上下一个交待,你是死是活,只有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汪妈妈气愤难当,上去就给她一脚,踢得黄莺翻身倒地,她骂道,
“你还敢向少夫人求情,若不是你做出这等下贱事儿来,又何至连累了少夫人被人堵着门儿的骂!”
汪妈妈也是大意了,一来是以为她盯着八爷,只防着她在这院子里使坏,没想到她竟然把这狐媚功夫使到了隔壁院子去,二来见她手都断了,还以为她一心养伤,没想到带着伤还能出去勾搭男人,当真好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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