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淼叹了口气,收回手回身靠在了门上,双臂抱胸,幽幽地望着那正靠近的两个熟悉人影。
正是和胡广有着血缘联系的胡凤、胡虎生表兄妹俩。
两人脸上俱是一副警惕表情,丝毫没有对病房内那人的担忧之情,见程淼听话地停下了动作,又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哼,现在怎么不狂了?是看我小舅在里面,不敢动手了吧~”
“闪开!别挡路!”
胡虎生眼下一片青黑,三白眼透着股邪气。
说话间,眼神扫过程淼的身体,仿佛在打量着什么货物似的,全然忘了一天以前才被人绑着摔在地上。
程淼眉头顿时下压,手腕一震便甩出两根银针直刺胡虎生双眼!
却没想到早有预料的胡虎生一个后撤,抬手一挥,青黑灵气便将那两根脆弱的银针折断抓在了手里。
他斜着嘴唇一笑,“你也就这点儿偷袭的手段而已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可话还没说完,他便突然感觉双腿一软,失去了知觉,啪得一声膝盖接触到了地面。
“哥!”胡凤大叫一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踉踉跄跄地扶起来。
“呵,顾头不顾腚,这种小把戏也就你能上当了。”程淼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嗤笑一声。
胡虎生低下头一看,便见两根银针正扎在他的膝盖上,他神色狰狞地大吼一声:“你这个贱人!”
他一把甩开胡凤,把银针拔了扔向程淼,失了智般大喊大叫起来。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胡广!!!你个白眼狼废物,还不快出来替我收拾这个贱人!”
“胡广!!!tmd!别装死!”
“滚出来!”
……
嘭嘭嘭……
他一脚接一脚地蹬在门上,活像是将那脆弱不堪的房门当做了程淼一样,两眼猩红,整个人如同被妖魔夺舍了,全无理智可言。
程淼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胡凤见他这般,不知何时眼神惊恐地躲到了旁边,熟练而冷漠。
眼看这场闹剧便会以病房门被拆毁而结束时,程淼压着怒气道:“别踹了,胡广现在根本醒不了……”
她正要上前去点了这人的睡穴,却惊讶地发现门被人从内部拉开了!
一个虚弱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后,胡广靠着门,脸颊削瘦,形容枯槁,看向胡虎生的眼神中古井无波。
胡虎生却没察觉到异样,他一脚踹在了空气上,一个趔趄,抬头一看,脸上立刻喜笑颜看。
也不关心关心胡广,伸出食指便指着程淼大声控诉起来。
“小舅!我就说你没事儿,快!这个女人刚刚想杀我!想废了我!你得给我报仇!把她驱逐出猎魔师公会……”
他没说完,便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股巨力钳住了!
“小舅……你干!唔——”
程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同胡凤一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胡广竟然只字未言,伸手便扼住了胡虎生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胡——广——”
胡虎生扑腾着双脚,从牙缝里挤出囫囵不清的两个字。
胡凤也在短暂的宕机之后,迅速冲了上来,毫不留情地往胡广身上招呼起来。
“你干什么!胡广!你反了天了是不是!装了这么多年孝子,现在终于不装了是不是!”
“你放开表哥!”
这戏剧性的转变迅速让程淼起了兴趣,她自然不会让胡凤干扰,千丝凭空出现,绑在了胡凤的脚上,让她一下扑到了地上。
另一边,胡广仍旧牢牢捏着胡虎生的脖颈,直到此时,胡虎生才终于感到害怕,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
“你……你疯了吗?你想杀我?”
“胡广!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那邪修老窝里抱出来!是谁养育你的!是我们胡家!你果然和你那堕入魔道的爹娘一样!”
胡凤趴在地上,愤然出声。
一口大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塞进了自己嘴里,程淼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起胡广来。
难道说,这就是他为什么能靠自己清醒过来?
而面对胡凤的控诉,胡广表情淡淡,他终于开口说了自出现一来的第一句话。
“即日起,我胡广自愿卸任098市猎魔师公会会长一职,从此与胡家断绝关系。”
一言惊起千石浪!
胡凤和胡虎生都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胡广的表情没有半分惋惜,“这些年,我被所谓的忠孝礼仪压着,放任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在公会里面作威作福,把整个公会的氛围破坏得乱七八糟,这是我犯下的第一个错。
“因为继父的养育之恩与当年的意外,任由你们这些垃圾一次又一次地驱使,对你们永远抱有不该有的期待,这是我犯下的第二个错。
“多年来,因为亲生父母沦为邪修,我被族人压得抬不起头来,连自己都以有一对邪修父母为耻。
“却忘记了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让我的母亲被人欺辱,让我的父亲只能成为邪修才能报仇!这是我犯下的第三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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