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又一次来找高强。
“老板,事情给你办的漂亮。”
“很好,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神不知鬼不觉,那个美院连起码的安防都没有,一切形同虚设,白费劲准备了半天。”
高强从保险柜里掏出一个手提袋。“这里有五十万,你先拿去用,剩下一百万半个月后你再来拿。”
侯亮平接过包翻了翻。“不是一次性结清嘛?你是不是想赖账。”
高强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人坐直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侯亮平,盯的他心里发毛,悔恨自己多说了话,便用力朝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算我多嘴,说错了话!”
“算你识相,别说一百万,千儿百八万的在我这里还算钱嘛!”
“是是是,老板,以后还得仰仗您吃饭。”
高强心想,恐怕你小子没几顿了。他砰一声开了一瓶茅台,“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保证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今天你有口福了,有酒有菜,来,为了你这次的凯旋,咱喝几杯。”
酒香四溢,侯亮平有酒瘾,他怎么可能逃得过茅台的诱惑,坐下来端起酒杯就干了一杯,伸手拽起一根盐水鸭腿大快朵颐。
高强也不在意侯亮平的无理,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亮平,慢点喝,家里别的没有,茅台管够!不要怕喝醉,醉了就在这住下嘛,楼上房间多的是。”
“老板真好!”
侯亮平一个人灌了一瓶半白酒,早就醉的不成样子,连说话都费劲。高强见时候差不多了,起身拿了一块塑料布铺在地上,拿了一个枕头垫上,将侯亮平捯饬过去,“垫上枕头睡舒服点。”
“谢,……”
高强拧开一瓶哇哈哈纯净水,把氰化钾放进去搅了搅,端过来递到侯亮平的嘴边,“亮平,喝点水吧。”
咕咚咕咚给侯亮平灌进去。这小子只躺在地上蹬歪了几下腿,嘴大张着口吐白沫就一命呜呼了。
高强将塑料袋卷起来,用塑料袋缠了一圈又一圈,密封好后,扛起来放进车后备箱。发动车朝城东江边的芦苇荡开去。
金陵炼油厂的围墙后面,靠近江边的荒地里长着茂密的丛林,杂树芦苇丛生,罕有人至,高强选定了这里作为抛尸地,他扛着侯亮平在密林深处走了好久,在一个洼坑处挖了个深坑,将侯亮平推进去,填上沙子,又搬了一些枯木石块摆在上面。
每年长江江汛都会带来大量的泥沙,都会给这片小湿地地添上厚厚一层淤泥。
大汛一过,了无痕了。
高强坐在坑畊上抽了一根烟,“亮平,别怪我狠心,哥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早晚会查到你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的住秘密。”
夜里十二点高强才回到家里,气的江燕跟他吵,“今晚又开会了?来的这么晚。”
高强也不吱声,甩给女人一包钱,“里面有五十万,你数数对不对,抓紧办你的移民去吧。”
江燕顾不上审男人,拎着钱坐在沙发上数。全然没顾上高前有些污渍的衣服。
高强叹了口气,将衣服脱掉扔进洗衣机,将鞋子拿进浴室用力洗刷干净,等到收拾干净回到卧室时,女人已经轻轻的打起了鼾声。
躺在床上,男人心里翻江倒海,希同福啊,希同福,你可是害死我了!选人不慎真是一大害,此刻他有些同情秦嬴政了,十八个皇子,偏偏选了个最小的胡亥接班人,搞的二世而亡。
漆黑的夜里,高强瞪大着眼睛,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后悔没有用,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恍惚中,有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黑洞发出强力无比的引力将他拖拽,吞噬。
啊的一声,高强仿佛从天空直坠下来,一睁眼,发现自己掉在地上。浑身是汗,只觉得浑身瘫软,根本没力气动弹。女人不知去了哪里,窗外已经天色大亮了。
高强索性躺在地板上,拽出一支烟点上,他详细将近期的事情复盘了几回,觉得自己没有破绽。妈的,不是斗嘛!咱就斗到底!
顾参参加了金陵大学城的开工奠基仪式。看着高强那意气风发的样,顾参跟兴邦说,“要是没发生希同福的案子,我都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这么风流倜傥,朝气蓬勃的一条汉子,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哈哈哈,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于洋,一个希同福都死的不明不白。当然刑法讲究疑罪从无,我们行政方面也得遵从这一点,不过我和他站在一起共事,我的后脊梁都冒凉气。”
“吕白这小子办事也不牢靠啊,在金陵只有他知道希同福被关在哪里!”
“未必是他,我怀疑还是皖城方面泄露了消息。”
“于洋那条线怎么样了?”
“初步查清高强利用柳青从五星集团套走200亿,他们意图通过收购华融银行来击溃李斯。”
“嘿嘿,他的目标不是李斯,而是你,你在沿海开发集团经营了20年,股权结构设计方面有瑕疵,人家攻击的就是这一点。传出去影响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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