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那就让双方打起来,咱们岂非又坐收渔翁之利?”
汤福贵看着激动不已的廖知府,端起茶碗,盖住了嘴边的一抹笑意。
“先生真是好计谋啊!本官当真是佩服!”廖知府看着汤福贵,心中一阵心惊。
“大人不过是官袍加身,行事有所顾忌罢了!”汤福贵谦虚道。
“可这么一来,咱们不是得罪了首辅大人?”廖知府还是有些担心,皱眉道。
“乡试由朝廷钦派官员,与大人可是无关。如今这二人都不是同府人士,咱们也不必担忧。”
见着廖知府还有些犹豫,汤福贵心中冷哼,还真是胆小如鼠,也不知怎么当上知府的。
“若是行此事,再禀报给主子,大人必定会受那位夸赞。您今年任期就满了,这正是个机会啊!”
被汤福贵这么一说,廖知府顿时心潮澎湃。能得那位赏识,甚至是重用,自然会给自己机会。
“你说得对,畏首畏尾,如何成事?那就这么办吧!”
廖知府看了一眼桌上的文章,喃喃地道:“不过就这么可不行,还得推一把。”
......
二月初五,正是县试的日子。
天还未亮,伸手不见五指,苏轶昭就坐上了去城内的马车。
她此刻还有些迷糊,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夜幕,一阵冷风吹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刚才传来消息,李夫子他们已经到了,你的东西都备好了吧?”
苏轶珏看着有些困顿的苏轶昭,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声。
“都备好了!昨儿晚上还检查过一遍,五哥也准备齐全了吧?”
苏轶昭转头看向苏轶珏,今日苏轶珏身穿竹青色立领右衽夹袄,再配上和煦的笑容,显得整个人温润如玉。
她不禁想到第一次见苏轶珏时,此人就对她表露善意,当时她还以为对方是个暖男。
只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对方就是个笑面虎,心机深沉着呢!
“另外两名考生是咱们苏氏姻亲家的,大可放心。”
苏轶珏将苏轶昭盯着他,便以为苏轶昭是有些担心考试,于是说这些分散她的注意力。
考童生试,必须得有本县的禀生具保,还得五名考生互结保单。
李夫子是苏氏族学的夫子,也是本地人士,由他具保正合适。
他们兄弟就有三人,再加上另外两名考生,便是凑齐五名考生。
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才比较放心。因为在大云朝,考试途中若是有人作弊,五名考生就得连坐。
因此与谁互结保单,必须得提前打听好考生的人品,否则后患无穷。
苏家老宅就在城郊不远,不过才一刻钟,苏轶昭他们就进入了城内。
有了苏锦荀的帖子,再加上车内是赶考的考生,城门守卫并不敢阻拦,不曾搜查,就直接放了行。
此刻天色已经微亮,马车行到考棚正门处时,便看见不少考生已经在院外等候。
“这么多人?”苏轶昭看着院外人头攒动,不禁有些惊讶。
“这都不算多的,只是县试而已。之前已经打听过,此次县试一共是四百五十七人,人数算作中等。往年还有过五六百人的,咱们北元府的学子可不少呢!”
苏轶珏边说边撩起下摆,准备下马车。
这个苏轶昭倒是知道,之前忠伯就给她打听过了。五百多人的时候,那是苏轶初那一年,较之前的年头,可以说是暴涨了。
“不过你可不要以为人数少,过的几率就大了。人数少了,那中的名额就少了。此次县试,你要多用心。”
苏轶珏刚下马车,便紧紧盯着准备下车的苏轶昭,并伸出了双手。
苏轶昭闻言就是一愣,而后摆摆手道:“哪里需要搀扶?我自己下来。”
她说着就忽略苏轶珏伸出的手,而后自马车上轻松跃下。
可苏轶昭没想到的是,往日有马凳垫在下方,可今日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的,侍方根本没有在下方垫马凳。
苏轶昭这么一跳,本以为会跳在马凳上,可这是高头大马,她毫无防备,身子便往前趔趄而去。
她心中一惊,本以为要摔个头脸着地,身子便被一双有力大双臂给揽住。
转头一看,不是苏轶珏,又是哪个?
只见此刻他正眉眼含笑,似乎在压制着笑容,胸腔中隐隐有些震动。
“你这五短身材还是别逞强了,腿短够不着是能够理解的。”
苏轶珏说着,便松开了苏轶昭的身子,将她扶稳。
苏轶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太丢脸了。
还有,她怎么五短身材了?她的身量在这个年纪已经算高的了好吗?
就算以后不长了,在女子当中,也属于高挑的存在了。
还腿短,她明明有一双大长腿。
“那是五哥不提醒我没马凳。”苏轶昭转头看向一旁紧张的侍方,“侍方!你怎么回事?没带马凳为何不提醒?”
“要是摔破了相,我连这考棚的正门都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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