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林洲白是个孤儿。
他很少体会到家的感觉。
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林洲白很喜欢这种烟火气。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找一个会过日子,能给他一个幸福家庭的伴侣。
直到他遇到并爱上了谢容。
说实话,林洲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谢容的。
容貌?能力?性格?
林洲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后来他也认栽了。
可能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比起谢容,盛南知好像更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温柔体贴、居家贤惠、做饭好吃到爆……
简直与他曾经朝思暮想的伴侣形象无比契合。
哪怕他知道自己现在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谢容,但是冷不防见到一个与自己臆想了很多年的人这么像的人,他怎么也无法无动于衷。
看着盛南知熟练地围上小熊围裙,系紧的带子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色调温柔的灯光打在莹白如玉的脸上,他心里还是起了一丝涟漪。
恍惚间,他好像变成了盛南知的丈夫,结束了一天劳累的工作,回到家便见到了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小媳妇。
一瞬间,他什么烦恼好像都忘却了。
“林先生?”
听见盛南知叫他,林洲白才猛地回神,对方正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好吗?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
林洲白摇头,“抱歉,可能是工作有些累了,才有些走神……怎么了?”
盛南知,“我想问你,你喝热茶还是饮料?”
林洲白,“白开水就好,我自己可以倒。”
盛南知,“行,那你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对了,你有什么忌口吗?”
林洲白,“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麻烦了。”
盛南知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一旁默默旁观的俞霁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可真讨厌。
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都没怎么吃过他哥做的饭菜。
因为他根本舍不得他哥总被油烟味呛,这个姓林的倒好,一进来就要吃要喝的。
可能碍于男人是谢容的朋友,盛南知并未说什么,俞霁就更没什么立场说三道四了。
他在背后偷偷翻了林洲白的白眼,然后钻进厨房帮着盛南知忙活去了。
盛南知赶他,“不用你,你也去歇着吧,我自己能行。”
俞霁笑笑,“哥做饭很辛苦,我帮着洗洗菜也是好的。”
瞧瞧,怪不得小绿茶讨人喜欢呢,比某些只说不做的男人好了太多倍。
盛南知没再赶他走,俞霁坐在盛南知不远处,乖巧地洗菜择菜。
客厅里的林洲白打了个喷嚏。
怎么好像有人在背后蛐蛐他?
话说,他这样干坐着是不是不太好啊?自己第一次上人家来吃饭,什么都不帮着忙活,好说不好听的。
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是他可以帮忙干点零活啊。
打定主意的林洲白去了厨房,“盛先生,我帮你洗菜吧?”
话音未落,他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洗菜了。
俞霁的语调抑扬顿挫,“厨房小,您又是客人,哪里用得着您帮忙?我来就好了。”
他的话明明很正常,林洲白愣却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不过想想也难怪,自己没打招呼就过来蹭饭,确实有点厚脸皮。
但是谁让盛南知做的饭太好吃了,他总是念念不忘?
被损两句又不会掉什么肉。
林洲白假装没听到,继续问盛南知,“或者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都可以做。”
盛南知笑了,“没有,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做的菜又不怎么费事,有小鱼帮我就够了。油烟味呛,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吧。”
说话好温柔。
笑容也好治愈。
林洲白飘飘忽忽地回了客厅,听着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他们那帮朋友总贬低盛南知怎样怎样不好,觉得他和谢容结婚是他高攀了。
其实,林洲白反倒觉得,谢容能有盛南知这样的爱人,才是真的有福气。
他为自己当初曾试图插足盛南知和谢容的婚姻感到惭愧。
盛南知这么好,他可真不是个人啊。
四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
盛南知招呼俞霁和林洲白过来吃。
“林先生,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试一试。”
这些菜其实都是俞霁爱吃的。
自从自己崴了脚,俞霁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盛南知当然也要回报他。
林洲白就是被捎带着算上的。
俞霁自然也发现了,他惊喜地看了眼盛南知:前两天他不过随口说了句想吃红烧鱼,吱吱今天就给他做了,他可真好!
俞霁不着痕迹地把盛有红烧鱼的盘子拉近了些,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林洲白当然不知道背后的事,吃得也很开心。
无论吃多少遍,他还是会被盛南知的厨艺惊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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