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你看我儿子被这个小野种打的多惨!”
穿金戴银的女人一脸怒气,护着旁边鼻青脸肿的男生。
她又指着纪匪,目光凶狠,恨不得咬下一口肉来。
“今天你们学校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我跟你们没完!”
一旁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点头哈腰,笑得谄媚。
“峻荣妈妈请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峻荣白白受委屈。”
女人就喜欢看别人卑微讨好自己的样子,她的脸色好了不少。
女人冷冰冰地质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教导主任道,“我们会给纪匪记大过,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给峻荣同学道歉,您看这样可以吗?”
李峻荣恶狠狠道,“不够!我要让他下跪磕头,说一百句‘我是野种’,给我认错!”
教导主任有些为难,“这个……”
女人低声威胁,“别忘了你的弟弟,他在我老公手下做事,升职加薪还是卷铺盖走人都是一句话的事。”
教导主任面色挣扎,最后咬了咬牙。
她推了纪匪一把,“纪匪,峻荣同学说的你可都听到了?”
纪匪,“听到了,那我开始了。”
教导主任很是满意地点头。
于是,纪匪开了口。
“峻荣同学是野种、峻荣同学是野种……”
女人愣住了,随即气急败坏。
“小崽子,你在胡扯什么?!”
纪匪无辜,“这不是峻荣同学的要求吗,让我说一百句他是野种……说实话,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要求,但是我表示尊重。”
教导主任气得一佛出世,“纪匪,别胡闹了!快点给峻荣认错!”
纪匪冷冷看了眼与女人蛇鼠一窝的教导主任,终于爆发。
“错的人不是我,我凭什么认错?”
教导主任气得脸色通红,“你将峻荣打得那么惨,你还敢说不是你的错?!”
“到底是我惨还是他惨?”纪匪伸出手擦了擦额角黏腻的鲜血,冷笑了下,“我被关厕所的时候你们不管,我被他们围殴的时候你们不管,我被他们一口一个野种的时候,你们也不管。如今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反抗一下,你们就疯了一样找我的麻烦。”
澄澈又洞察一切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几人,他讥讽道,“怎么,是因为我家没有他家有钱吗?或者是,我爸爸不能帮着主任的弟弟升职?”
教导主任闻言,脸色青青白白,“纪匪!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让学校开除你?!”
她又急又心虚,指着纪匪的鼻子臭骂。
“你开一个试试?!”
门被人推开,盛南知气冲冲地从外面闯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纪匪。
纪匪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却被人欺负得凄惨极了,额角流血脸色苍白,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像是受尽折磨无家可归的小狗。
纪匪怔怔地看着盛南知:老师说叫家长时,纪匪不想麻烦鹿知斐,他知道对方忙,于是便说了盛南知的联系方式。
因为他以为对方不会来,他从头到尾想的都是自己处理这件事……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迟早要学着自己长大。
可是他没想到,盛南知会过来。
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强忍多久的委屈与害怕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吱吱哥……”
无论他将来有多厉害,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看到他身上的伤,盛南知气急了,将他挡在身后,护犊子地问,“谁打的我家孩子?”
本来,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白脸进来,教导主任几人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眼下见对方面色沉郁,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他们竟觉得有些害怕。
教导主任的语气不免轻了几分,“您就是纪匪的家长吧?”
盛南知可没忘记方才她对纪匪的坏态度,没搭理她,只是冷冷看着她。
教导主任解释,“事情是这样的,今天纪匪打了李峻荣同学,你可以看看峻荣身上的伤……”
盛南知不耐地打断她的话,“那小匪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是峻荣同学,”教导主任反应过来,急急道,“可峻荣同学是正当防卫!”
“照你那么说,我们家小匪是先动手的那一个了?”盛南知定定地看着他,“你亲眼看到了?”
教导主任有些心虚了,她当然没看见,但是她不能说,“自然是别的同学说的。”
盛南知叉腰,“那你把那个同学叫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教导主任哽了下,就听盛南知继续说,“还有,你一直强调纪匪打人,但是却不肯说他为什么打人……据我了解,他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与同学起冲突的人。”
一旁的女人忍不住了,“你这个小崽子怎么说话的?说来说去还是我儿子的错了?!我告诉你,就冲你们这个态度,我不接受道歉了,我一定要让学校开除你们!”
盛南知,“呦呦呦,好大的口气。你什么身份?别说你了,就是学校都没权力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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