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诓呢?”谢星说:“我那叫提前行使支配权,我爸就我一个宝贝儿子,他的钱将来不都是我的吗?咱俩朋友一场,总不算非亲非故吧。”
江落苏说:“那我也不要,我把你当合作伙伴,欠你太多钱了,以后谈合作我得比你矮一头,坚决不行啊。”
谢星早就知道江落苏性子要强,却没想到她能强悍到这种地步,生死关头了,他如此诚恳地表示愿意提供帮助,却被拒绝得毫不留情。也对,这才是江落苏嘛,她要是像普通女人那样嘤嘤呀呀,他们说不定还不会如此交好。他认识的江落苏向来有胆识,有魄力,虽然这次碰到的问题不小,可既然她称自己可以解决,那就一定没问题。
江落苏这些天四处奔波,跑遍所有合作的客户,办厂以来头一次应收款收得这么顺利。那些客户深怕她在办公室里久坐,下一秒就开口要借钱,纷纷没说几句就把钱汇给了她,然后找理由开溜,好让她没机会说出借钱二字。江落苏看他们慌张逃窜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更因此明白一个道理,什么叫患难见人心,这些人好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妹地叫自己,真到老妹出事了,他们却个个避之不及。反倒是远在老家的曹立平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问也没问,往她的账户里转了10万块,并发来一大串信息鼓励她,嘱咐她一定振作精神,重头来过。
期间,赵立柏也打电话来表达善意,虽只字没提借钱二字,但言语透露着关切,江落苏很欣慰,这种时候能主动出现的都是真朋友。至于赵立柏为何不像上次一样提出借她高息借贷,她心中有数,当初借钱时她有厂子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如今厂子被一把火烧了,她一个外地人随时随地能卷铺盖偷跑,民间高利贷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赵立柏有理由担忧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谁的钱都是好东西,赵立柏再认可江落苏的人品,也不至于拿真金白银来冒险。
李茂山的电话接连不断,江落苏处理好姚城这头的事儿,便立马赶赴绍兴,好在此次有沈沧行陪同,不然以她近期的状态去和李茂山谈判,必定是要吃大亏。他们在李茂山的办公室磨了近三个小时,在沈沧行寸步不让下最终达成协议,她需赔付红星的模具修复款及违约金合计约59万,半年内付清。这个数字已经是沈沧行极力争取的结果,比江落苏一早预期的赔付额要低出很多,这也算是一步不小的胜利。从红星出来时江落苏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老沈同志,多亏有你,说吧,想我怎么报答你?”
沈沧行语气温柔,“真要报答,抽空陪我去江边钓鱼。”
江落苏知道沈沧行是想让她出去放松放松,不希望她一直陷在眼前的困顿里。自出事以来,她确实表现得过于消极,也难怪沈沧行会担心她的状态。于是择日不如撞日,从绍兴回来还不晚,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两人带齐装备去了江边,一人一只小马扎,不知不觉中开启了一场较量。
期间,沈沧行到底是没肯放过她,逼她直面问题,“想好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吗?”
江落苏耸耸肩,“没有,眼前的路都走得如履薄冰,哪还有心思想之后的路?”
“无非是两个选择,”沈沧行说,“一个是前功尽弃,一个是迎难而上,看你怎么选?”
坏就坏在这儿,前功尽弃她舍不得,迎难而上她做不到,江落苏说,“再给我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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