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朱标却给了他一巴掌:“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哪有什么鬼?”
朱榈能牙咧嘴,指着飞走的木头飞机:“那这木头飞鸟怎么会自己飞的?”
朱标看向朱桢。
朱雄英也可怜兮兮昂头呆萌的看着朱桢。
朱棣先是鄙夷了老三朱榈一眼后,也看向朱桢。
朱桢笑笑:“小技巧,墨家机关术知道吧?
给木头飞机…木头飞鸟按上齿轮发条,转动足够的扭矩后,触动发条自然会飞。”
“原来如此!”几人恍然。
朱雄英也拍了拍小胸口:“还好还好,不是有鬼鬼!”
“你个臭小子,快回去睡觉去!”朱标又给了朱雄英一巴掌。
朱雄英有些胆怯的看了眼自家父亲,又看向朱桢,大眼中满是可怜兮兮,不舍离开。
朱桢哈哈一笑,将朱雄英抱起放在肩头坐着,对朱标笑道:“大哥,雄英还小,不要对他如此苛刻,多让他玩一会嘛!”
朱雄英抱着朱桢脑袋就是亲了几口,还是六叔好。
朱标却有点尴尬,轻咳一声:“那什么,你小嫂(太子侧妃吕氏)负责教导雄英功课,对他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明日还要早起读书,不能玩太晚。”
朱雄英当即有些失望,想起了小妈那严厉的眼神以及教条,就有些瑟瑟发抖,本来满是童真的大眼中都没了光彩,灰扑扑的。
而朱桢、朱棣、朱榈却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标。
老大这是妻管严,而且还怕妾室吕氏?
朱标有恼怒,轻哼一声:“但今天既然老六你们回来了,孤就做主了,让雄英多玩一个时辰,晚睡一会…”
朱雄英大眼又逐渐亮起。
“哼哧哼哧!”朱棣、朱榈捂着嘴,肩膀耸动。
大哥急了,他急了,他惧内!
朱标脸色越发黑得不能看,暗道失策,不该在弟弟们面前说这种丢人的话…这大大有损他太子大哥的威严形象啊。
朱桢失笑过后却微微皱眉,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肩膀上小家伙的情绪起伏,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因功课压得喘不过气来…
朱桢又想起另外一个时空,朱雄英的死因…
说是得了痘疾而不治早夭,可或许也有压力太大,精神不佳,身体虚弱,自然抗不过痘疾的折磨的原因。
想到这里,朱桢看向朱标正色道:“大哥,雄英还小,该有自己的童年…”
朱标看了眼朱桢,见朱桢如此正色,有些诧异:“老六你…”
朱桢将朱雄英放下,让他去捡刚刚飞走的木头飞机,这才对朱标解释了一下刚刚朱雄英的情绪起伏。
“大哥,雄英还这么小,情绪就如此起伏不定,说明他整日待在一种极为压抑的环境中,患得患失,郁郁寡欢,不是很开心…可他这个年纪就该肆意玩耍,尽情享受童年的快乐…而不是被沉重的功课所压迫。”
朱桢心疼的看了眼朱雄英,严肃道。
朱标惊讶的看着朱桢,嘴唇有些干涩:“老六,没你说那么严重吧?”
说罢,又道:“雄英毕竟是皇太孙,未来也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和寻常孩子不一样…”
“可他也是人,只是身份不一样罢了!”朱桢怼了老大一句。
朱标语塞,好像有道理,朱雄英虽然身份不一样,但也是人。
见朱桢有些较真,朱标哭笑不得,当即颔首:“好,孤会与吕氏商量,让她减轻雄英的一些功课,让雄英有足够的玩耍时间!”
朱桢神色稍霁,忽然又道:“最好给雄英另请一个老师!”
“嗯?”这下,朱标皱眉了:“为何?”
“老六你似乎对你小嫂有看法?”
朱棣与朱榈已经眼观鼻鼻观心,这些事他们掺和不起。
不知道今天老六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要插手东宫的内事。
朱桢心中叹息,不是他要掺和,而是朱雄英再这样继续下去,必然会如另外一个时空,早夭于世,更别说什么继承大位了。
为了能挽救朱雄英,朱桢也只能掺和了。
沉默一会,朱桢不好说对吕氏有意见,而是换了一种说法:“臣弟只是觉得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要长于妇人之手,长于宫禁之中…那样培养起来的君王会是明君吗?”
说着,朱桢眼神灼灼的看着朱标:“大哥你是如何过来的?”
朱标无言以对,实在朱桢说的无可挑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朱棣挠挠头,忽然道:“大哥,臣弟觉得老六说的有道理,雄英真的不能长与妇人之手,不是说小嫂不好…而是小嫂毕竟是个女人,虽是大家闺秀,书香世家,可她终归见识太少。”
朱棣语气变得铿锵:“她见过黄河天险吗?她见过大漠雪山吗?她见过大军冲杀吗?她又见过民间疾苦吗?”
朱桢给了老四一个大拇指,这配合打得好。
朱棣都出头了,朱榈自然不会落后,当即也看着朱标笑道:“大哥,臣弟也觉得老六所言有理,雄英既要做皇帝,那就做文武双全的皇帝,不可只让人读书,不让他习武吧?再说,小孩子长时间受到一个女人…咳咳,小嫂的教导,对其的成长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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